惊蛰
惊蛰
自然的雨落,才是真正的复苏。只是玄秘宗的人不在乎这些就是了,一纸黄书上写了今日惊蛰,那今日就算是大部分蛇还没有醒来,也要按计划进行。既然蛇结束冬眠是靠温度,那就叫会用火的修士烤热。 “好累。”一名火属性的修士叹道,抓的蛇太多了以至于连她这种才练气期的小喽啰都要来当苦工,“这些只要一条,那妖丹…” 另一个修士打断了这人的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宗主说‘再把妖丹挖出来就是,不会浪费多少,蛇剩下的蛇身还能用来炼九年的丹。’” “我倒觉得问题在于,那条蛇要怎么才能听从宗主的话。” “签订契约吧。” “哪种契约?” “肯定是主从契约啊。”一个修士没好气地说。 “唉,你这话就不对了,宗主向来不按常理行事……”另一个好事的修士连忙接话道。 “活了三百多年按常理行事就太没意思了,你说呢?”青漾收回神识,转头看向坐在旁边,衣服华贵的女人。 商蓬沉默了片刻,才无奈开口:“你请我来就是为了这群蛇?” “难不成?”商蓬依然充满怀疑的看着她,“怎么?以你的功法,做这个不是最合适的吗?”青漾绵软无力的倚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抿着顶尖的茶水,懒懒的说。 “为此请了另一个宗的宗主?”商蓬只觉得荒谬,她的心从被叫来开始就一直猛跳着。 “嗯。”青漾犹豫片刻,放下茶杯,轻叹了一口气说:“你别多想,她没有主动说过要见你。”青漾又瞟了一眼自己的好友,确认无误后才再度开口,“但你想见她。我请你既能了结麻烦事,又能抵去人力,还顺带给你们一个见面的机会。你就一定要让我说出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高蓬看着泛着波纹的水面,再也无话可说了。 闲亭小酌、天边飞起黑压压一团扭动的活物,她心里明白商蓬已经来了。熟悉的灵力、熟悉的招式……以前说是要学来保护她……郑向姚轻咽下一口桃花酒,又想:虽然的确保护了她,但唯一剩下的、最重要的承诺却偏偏不兑现。很难吗?和她过隐居生活,或者每天从宗门回来陪她半日也可以。她想不通。 天边的东西一点点掉下碎屑,直到消失殆尽,再之后她就闻到了攻击素的迷香,如此刺鼻,就像有人举刀将要砍到了她一样。 “向姚。”身后的空间波动,商蓬身上的丹香也随之向她势来。 “叫我什么?”她低下头,两指推开了瓷白的酒瓶。 商藻快步走向郑向姚。好些日子没见,光是看到爱人的背影她就心生了欢喜。 “夫人。” “哼。抱我去床上。” “好。”商蓬耳根一软,俯身稳稳抱起了轻飘飘的文人,轻车熟路地向屋内跨去:“你为什么不回我的传音?” 郑向姚葱指解玩着穿刺了金线的布扣,淡淡回道:“你不来见我,我回你做什么?” “那你怎么不主动来见我?” “说什么呢?你宗门有数不清的要紧事,怎么可能顾得上我?” “别这样说,夫人。”商蓬轻柔地将一如既往闹脾气的女人放倒在床上,心里暖洋洋的。 “我不这样说?那我不说了。” “你不说,又解我衣服做什么。”商蓬死死按住在自己腹部忙碌的双手,笑意止不住地撞上嘴角,“刚见面就这样?我说过了,想我的时候,传个音讯,我会赶来的,你总是不听。” 被按住的手在挣扎,商蓬心知郑向姚这次也不会听,可宗门正蒸蒸日上……太阳xue只有一瞬间的钝痛,因为她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夫人,怎么肚兜都不穿?”细腻的肌肤在自己的掌心发着热,但郑向姚的脸倒是毫不改色,“你真的,没去找青漾吗?” 郑向姚讨厌商蓬当宗主,既不能陪她,还多出了那几分不必要的敏锐。 “哈嗯~”身体在熟悉的人手下娇颤,耳旁的话语逐渐变得笃定——“夫人,你去找了青漾对不对。”“为什么要瞒我呢?”…… 与此同时,为了避开难闻味道的青漾已经退回了自己的宅院.放出神识,发现郑向姚和商蓬都已不在视野之内。她面容复杂地收回了神识:这才过多久,就这样迫不及待吗?小别胜新婚? 青漾摇摇头,低头翻阅起玄秘宗昨日的账本。翻着翻着又陷入了迷茫,她不应该好好修炼坐镇宗门吗?怎么帐务之事都要她亲力亲为?可她已经这样过了五十年了…但今后的几百年都要这样吗?要不找个掌门吧?可她又不放心…… 离蛇蛊结束还有些时日。萧素苓醒来的时间却莫名提了前。 或许是人类的绵被太过舒适,又或许是林锦蓝的体温太过温暖。总之,她醒了。睁开眼,所见的景象 依然让她有种 宛在梦中的不真切感,她下意识想要贪图这份温热的时光,却忽略不掉,林锦蓝呼吸落在她后颈带来的一阵阵痒意。从频率可以知道,林锦蓝也已经醒了,不过没有发情,更准确的说——是她们不再那么容易发情了。可。从前在一起的时光里,这种时候…总是在做… 然而,萧素苓烦恼的事林锦蓝根本没考虑过。她的身体已经按捺不住要出洞活动几下了,所以整条蛇显得焦燥不安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她们都毫无动作,干耗了许久,林锦蓝再也忍不住了,试探着问萧素苓:我们要不要出洞看看?”意外的是,怀里的萧素苓轻颤了一下,随即掀开被子,化成了蛇,头也不回地向外游了去。 林锦蓝觉得奇怪,但终究还是摆尾跟着爱侣出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