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爱欲?食欲。
(七十七)爱欲?食欲。
“砚砚。” 谢清砚在柜前站了很久,直至一声呼唤落入耳畔。 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将头从橱窗前扭开。 心底涌起一股后怕。 刚刚谢清砚还得意地笑话宿星卯这回烧得傻了笨了,都会撒娇了。 他怎么可能蠢,真是坏极了,黑心的聪明劲,步步为营,示弱引她上钩,将底明晃晃摆在那,不遮不掩,等她走近,等她亲自揭下来,要她看,还要她瞪大眼仔仔细细看。 不用一字,明明白白地将阴晦的企图告诉她。 ——没错,你猜得从来没错。 她的恶意揣测都是真的,可那又如何,她还能逃吗? 宿星卯心思深得可怕,谢清砚连骂都不知道该怎么骂,说变态都是轻了。 “小猫?”见她不语,宿星卯温声喊她。 谢清砚无语凝噎,这可恶至极的家伙,将她撼动,将她心湖搅起了惊涛骇浪,彻底翻了天。 他倒好,平平常常的样子,仿佛无事发生,自顾自拉着她在床尾坐下,执起她的手,抓着一缕发丝,放在掌中细细抚摸。 粗亮油润的黑发,细草芊芊,在指间摩挲时,一根一根的分明。 宿星卯很喜欢谢清砚的头发。 跟在她身后的日子,他最常见的,就是那晃荡的马尾,扎起时像秋千,一走路就荡个不停,放下时像黑色的瀑布,绿云扰扰,如此繁茂。 有着他不曾拥有的,蓬勃而热烈的生命力,他看了很久,若能在她小憩时,用手不经意碰一碰,他总是爱不释手。 她还不知道,在橱柜某一本书的夹层里,藏着一束她掉落的发丝。 长短不一,粗细有致,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横跨几载,耐心收集,才能扎作一小缕,用做书签。 每每翻页时,好像能闻见她发梢淡淡的柑橘香,尽那只是幻觉。 宿星卯看着她,隽秀的眉目缓缓舒展,极享受与她亲昵的时刻。 她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如果她愿意。 他会慢慢告诉她。 毫无所觉的谢清砚正冷眼看宿星卯。 “你别碰我。”她板着脸,从他掌心里抽回手。 “为什么。”宿星卯讷然敛睫,目光落在她脸上,长久停顿,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你不开心吗?” 谢清砚想翻白眼,任谁见到自己被人明摆着觊觎窥伺,也不会有好脸色吧,他搁这装呢? “你看的漫画里明明很喜欢。” 他回忆起她收藏夹那些直白到放荡的标题,通透如镜的眼静静看她,好似能洞见她所思所想。 “跟踪,下药,监视,囚禁,强制……这些,比我现在更过分的,你都很喜欢,对吗?” 胡说八道! 她怎么可能……不。 喜欢。 “你别胡说!”谢清砚脸烧着了,霎时间红彤彤。 这人好不要脸,她手机就被他看了一会儿,干嘛记那么清楚啊。 烦人的好记性。 她拔高音量,虚张声势地吼:“我就看看而已,再说了,难道你们男的不看A片吗?” “我没有看过。”宿星卯抿唇答,“我只见过你。” 他对于女性身体所有的构想与实践,全来自于谢清砚。 ……好吧。 只见过她。 谢清砚心里小小窃喜,随及又自得起来,她就是机灵又好看,哪哪都招人喜欢,真是便宜他了。 “能看我那是你的荣幸好吗,而且漫画是漫画,又不是现实。” 理直气壮。 “是吗。”宿星卯不接茬,敛容息气:“现实里,小猫并不反感与我zuoai。” “谁说我不反感。”谢清砚极力辩驳,撇清关系:“是你引诱我的。” “嗯,是我引诱。” 面对来自于她的欲望,宿星卯有一种天然的坦率,并不羞于承认:“谢清砚,那你可以回答一下,被cao的时候,为什么还会爽到把床单打湿呢。” “放屁!”与他相反,谢清砚脸红得要爆炸,恨不能撕烂他的嘴,让他住口:“我根本没有把床……滚啊,你才爽。” 好气好气,气煞我也!谢清砚瞪着他的眼要喷火。 宿星卯这个外冷内sao的色情狂,讨厌死了。 怎么好意思说她流水呢? 明明他射得更多,jingye又浓又稠,让她小肚子都胀起,还非要硬生生堵一晚上。 “好聪明啊。” 殷红潮润的面孔浮着点笑,一双眼镰刀似的半弯,宿星卯偏头看她,懒洋洋地抬一只手,拈起她鬓边的发丝。 “cao你的时候,我确实——” “好 爽。” 男生湿红的舌探出口中,轻轻舔着嘴唇,口津将薄而漂亮的唇瓣,濡得又湿又亮,他笑着,语气轻快地落字。 “怎么办,想到小猫被jingye弄脏的样子,就很想再cao小猫了。” 这样暧昧的距离,过分下流的话题,氛围越来越不对。 谢清砚能切实感受到他俯身逼近时,那股隐隐的压迫感。 像春药。 腿心有些发热,身体先她一步感召到潮湿。 谢清砚因他三言两语挑起反应而羞耻,她不自然地并紧腿,将屁股往后挪动,想离他远些。 宿星卯垂眸,眼前人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脱他的视线。 一手扣住她的后颈,他猛然凑近她,年少的躯体,迸发着惊人的温度,又热又烫的体温,从肌肤交叠处,不由分说往地往她身上蔓延。 颈上的手掌,像被火烧过的巨石压着她,沉重而guntang。 才逃远的距离,在一瞬间被他拉近。 宿星卯倾身,唇贴合在她的耳边。 像要坐实了她口中的引诱,故意勾着她。 脸还是寡冷的,吐息却那么灼热,一下一下,喷洒在她颈后肌肤上。 如一片过火的羽毛,似有若无的,搔挠着她耳朵rou,将圆嘟嘟的耳垂也熨烫得发红,随着男生起伏的呼吸,丝丝酥麻的热痒,从她耳后漾开。 …这太撩人了,谢清砚心旗摇动,她没想到宿星卯当真会勾引人,她定力不佳,实在招架不住。 就要投降了。 “谢清砚。” 宿星卯亲吻她的耳rou,喊她名字的声音无比轻柔,仿佛在与她耳鬓厮磨,缠绵低语。 偏偏出口的话,让她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这一周,我很想念你。” “每一次都会弄脏自己。” 一掌衔起她的颌骨,手背青筋鼓胀。 他正过脸,狭长的眼尾抵在她面前,透着些倦怠的冷意:“今晚,小猫会补偿主人的,对吗。” 黑沉沉的眼紧盯着她。 像蛇注视着猎物。 “回答呢?” “不……”不要听她的。谢清砚嘴上小声拒绝,才出口一字,尾音已被湿热的吻吞噬。 重重的阴影压了下来,他用唇咬上她,不再克制的吻,放纵而肆意,甫一贴合,便撬开她的口齿,舌极强横,往她软嫩的唇rou里扫荡,吮着她的舌,咬着她的rou,像是要将她活活吞吃入腹。 “答错了。” 他笑了笑,“要说好。” 过去的漫长一周,宿星卯时常感到饥饿,腹中辘辘,他吃下许多食物,咀嚼,吞咽,吃食流入喉管,企图将胃部填满,可即便腹中饱胀,这股饥饿感依旧无法消解。 形如饕餮,永远得不到餍足。 直到看见她,靠近她,嗅闻她,这股欲壑难填的饥饿,才稍稍缓解,在她离开后,又愈演愈烈,胃部绞痛,心脏空虚。 他咽着唾沫,恍然明白,爱欲,也许,也算食欲。 喜欢一个人,便会想将她吞下去,从皮肤到心灵,血rou与骨头,一寸一寸,贪婪和占有成为本能,每一秒注视着她的视线里,都刻满进食的欲望。 想舔舐她的肌肤,吞吃她的舌头,啃噬她的灵魂。 他的舌在她口中盘踞,稍尖的犬齿咬破红肿的唇,腥涩的铁锈味混杂着黏腻的口液,在彼此唇齿间蔓延。 想吮吸她的唾液,血液,与爱液。 很想将她吃进去。 也很想被她吃掉。 “吻我。”修长的手指,掐住谢清砚的喉咙,指骨在颈部慢条斯理地收拢,动作轻缓。 男生眼珠低垂,淡声命令:“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