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安慰 (H)
34 安慰 (H)
裴應洗完出來時看見她窩在棉被堆裡對著落地窗畫畫,外頭就是海灘,天色太黑看得不大清晰,只有左方一角幾盞微弱燈光亮著,也不知是什麼人點的。 姜寶韞塞給他兩件衣服,裴應也不抗拒,覺得反正只是正常泳衣,接過來乖乖套上。 他坐在床緣上,在她背後換衣服。 姜寶韞本來在試類似鏡子效果的玻璃反光怎麼畫,看見裴應沒顧忌地在背後拉掉褲子和上衣,肌理分明的肩膀和手臂舒展開來,暗色裡裸露的軀體雪白而晃人心神,於是擱下畫本去把窗簾拉好。 這下也沒得畫玻璃反光了。 她沒好意思跟裴應說都是他的錯,把他按在床頭擺好,然後摸出兩把銀剪放在床頭櫃上。 「怎麼了?」裴應看上去也不太害怕,放鬆地靠在床頭,四肢舒展。 「才沒那麼簡單放過你。」姜寶韞湊上去對他笑。「我本來就想著要發揮一下創造力,你穿著我加工過的泳衣別想出門。」 「……隨便你。」 姜寶韞很怕傷了他,半跪在他懷裡,小心翼翼地抓起貼身布料慢慢裁。冰涼的金屬偶爾劃過皮膚,裴應有些不知道是該感到興奮還是膽寒,想了半天還是伸出手去環住她的腰,立刻被瞪了一眼。 「不要碰我,等下弄歪了剪到你。」姜寶韞正在他胸口前的布料上開口子。 「能不能不這樣剪嘛,不想穿這種不倫不類的衣服……」 「又沒有要讓你穿出門。」 「但是你會畫下來,然後在網路上四處蹓。」 「要是有畫到臉我都不放……」姜寶韞比劃給他看,一面放下了剪刀。「只放肩膀以下,腰部以上的畫面而已,而且真沒那麼像,你別擔心。」 裴應沉默下來,等她把斜著從右胸開到左腰的整道梯子狀開口纏出花樣,因為她手上沒刀子,動作就大膽了些,連扯人肩帶這樣的事都敢做,被姜寶韞捶了幾下才規規矩矩坐著等。 但是要求他乖乖等著的姜寶韞自己也算不上老實,從開口中漏出來的部分她也愛戳著玩,一樣被制裁了好幾遍。 終於擺弄好了泳衣,裴應看著那道很恰巧地橫過乳頭和肚臍,最後停在側腹上的新月狀連續開口,不得不承認她很有設計天賦,但是同時期待她可以把這份天賦用在正經一些的方面。 「你覺得我很厲害?我也覺得我很厲害。」姜寶韞選擇性失聰,滿臉擔憂地用手掌蓋住暴露在外的粉灰乳頭,對著它說話。「小可愛你冷不冷啊?摸摸你會不會好一些?」 裴應按捺不住了,手上猛地發力把人扯進自己懷裡吻。 姜寶韞趴在他身上被親得迷迷濛濛,終於能稍微喘口氣時,發現自己已經被按在柔軟的床舖上。 「我要畫……好不容易弄好了,我要畫你……」姜寶韞推著他胸口聲明,慌亂地拉好自己身上散亂的布料。 裴應沒說話,替她拉過被子蓋住裸露的一邊rufang,身體卻不退開,還帶著厚重溼氣的鼻息吹在她嘴唇上,眼皮墜下來蓋住了一半的黑眼珠,另一半掩在交錯的睫毛底下,似乎正在滾動。 「不要看我了,不要用這種眼神盯著我……」她直覺他的眼神不僅僅是哀求這麼簡單。「我要畫你……別看我了……」 「我可以自己解決。」裴應輕聲說。「我可以……如果你堅持不要我做。」 姜寶韞看著他錯開臉,把額頭靠在她肩膀上,思索片刻後抓起就在旁邊的畫本和筆。 裴應壓抑住嘆息,溫馴地爬起來,卻被她抓住了手腕。 「放在床頭櫃上,不然等下扎到了。」姜寶韞把紙筆遞給他。 「你來。」裴應沒有接。 姜寶韞以為他不想放,自己起身按住被子過去,被裴應一把撈進懷裡,拿了她手裡的東西在櫃子上放好,把棉被向下剝一些。 「小心點把衣服脫了,別弄壞,你答應我能畫的……」姜寶韞展開兩條手臂環住他的脖子,裴應果然開始把衣服向上拉,本來就緊繃的衣服被他粗魯扯著,看得她心驚膽跳,伸手也替他輕輕調整。 等到他把那件開了條處心積慮溝壑的黑衣服扔在地上的時候,姜寶韞不知為何已經趴在他身上了,她想著已經沒有任何作用的綁帶胸衣不敢起身,又怕壓著裴應不敢不起身。 正猶豫著,一條溫熱的手臂壓在她背上,接著一條腿勾住膝彎。叛逆期從未結束的姜寶韞立刻扔下羞赧,決定自己現在還就非得起來了。 「meimei……好了。」裴應無奈地看著自己身上做困獸之鬥的人,四肢並用擋住了她試圖逃跑的所有動作,在間隙裡柔聲喚她試圖安撫。「別跑,別這樣……」 慢慢地裴應發現姜寶韞不攻擊他,只全神貫注想離開他懷裡,看上去也有點倦了,力道不大一下下推著他的手臂。 裴應忽然就覺得有些生氣,難以名狀而不知緣由的憤怒順著喉嚨爬上來。 他立刻被自己嚇著了,明明她很溫柔,明明她只是在玩,甚至都不捨得弄痛自己。 「meimei。」裴應側身把她安放在床上,只能低聲說出這兩個字,然後放開手。 「嗯?怎麼啦?」姜寶韞重獲自由的第一時間就抱著被子往旁邊滾了一圈,轉過來看裴應,發現他臉色不對勁,又反著滾了一圈回來把身上的被子分給他。「你冷嗎……對不起我沒發現,我們一起蓋,等會要睡覺再去拿一件。」 「不冷。」裴應嘴上說著,身體卻向再次貼過來的溫軟美人敞開了,兩個人裹在一條被子裡,他揉揉她耳殼,依舊有點低落。 「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不開心?想起什麼了嗎?」姜寶韞就是知道他不對勁,心裡生出幾個猜測,但是看他不抗拒自己親近,覺得還是直接問更好一些。 「我需要想一想,要想得更仔細點。」裴應盯著她殷切的盈滿關心的大眼睛,更加覺得不堪,他需要想個漂亮藉口才能圓過去,否則沒法瞞她太久。 姜寶韞太明白什麼叫做「不開心需要想一想」了,她很理解人需要時間和空間來梳理與觀照自己的狀態,也覺得不該打擾,但出於人道關懷還是多問一句。 「我能幫上忙嗎?」 「可以。」裴應低下頭來抵著她的鼻尖。「meimei……你幫幫我。」 「怎麼幫?」 「讓我暫時忘了吧,拜託你。」裴應看著她秀麗的眉毛蹙起來,伸出手指去撫平。「別說了……我會仔細想的,但不是現在。」 姜寶韞貼著他靜止卻在發燙發硬的身體,立刻領會現在讓他分心的最好辦法是什麼,她覺得挺好,無所謂是不是拿自己的身體當迷幻劑,但裴應也許不是無所謂,他在某些方面倔得簡直像個苦修者。 「好吧。」姜寶韞緩緩含住他線條優美的嘴唇,片刻後放開再次確認。「這樣……這樣最快,你不覺得我在玷汙你的感覺吧?」 裴應簡直快要落淚,想問姜寶韞為什麼溫柔成這樣,但語句哽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他只好也湊過去含住她粉嫩的嘴唇,同樣停了片刻再放開。 「那好……」姜寶韞攬住他的後腦慢慢接近,吐出舌尖輕輕舔他,裴應配合著張開了嘴,也吐出舌頭裹住她,溫柔地吮著暖濕的嘴唇和舌頭。 姜寶韞動作很慢,不想驚動了他顯然不穩的情緒。她幾次暫停觀察他,裴應看上去愈來愈糟,眼眶和鼻尖逐漸泛紅。 「裴應。」姜寶韞覺得這個氣息相聞的距離實在太近,好像憂鬱也是種感冒似的,她幾乎要染上了。「裴應,不要勉強了,你不開心的話就哭吧……沒法不想你就哭吧,我會繼續努力的……」 裴應捧住她的臉,姜寶韞看他烏黑的瞳仁滾動了幾下,接著躲開了她的注視,抿起剛剛被吮紅了的薄脣。 姜寶韞忽然想哭,所以就哭了,她不是軟弱的人,因此不覺得落淚有什麼值得遮掩。姜寶韞也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哭,說到底她才是兩人之中需要反覆咀嚼才能明白自己心思的那個。 「meimei……轉過去好不好?先別看我了。」裴應抹掉她臉上的淚痕終於說話。 她溫順的轉過去,裴應從背後抱住她。 然後他們終於有心情重新撿起慾望,裴應往常已經很溫柔,這次更是加倍小心。他的臉埋在柔滑長髮中,十隻指頭慢慢陷進她柔軟馥郁的身體裡。 姜寶韞哭著叫他,然後逐漸忘了自己為什麼哭,接著就忘了哭,嘴角溢出無力的低低呻吟。 裴應也被她勾得心神迷亂,確定她足夠濕潤後就分開兩條腿,握著充血腫脹的性器挺進去,然後翻身壓住了她,讓姜寶韞趴在枕頭上,他騎在她腿上。 「要是壓著你了就跟我說……」裴應俯身下去,掰過她的臉看看狀態。 「嗯……什麼?」姜寶韞有點渙散。 「痛了要和我說……」他吻了眼角一口。 「好。」 姜寶韞充滿眷戀地用臉頰壓著他兩隻手掌,裴應拿她沒辦法,用另外幾個親吻換回了雙手的自由,把住她的腰臀開始緩緩抽送。 恥骨撞在挺翹屁股上的感覺很好,可以更沒顧忌些,裴應看著發紅陰莖在顏色更艷的rou縫裡進出,沒忍住加重頂弄了幾下,換來了姜寶韞難受的扭腰。 「太重了?是不是痛……」裴應把自己埋進去不動了,撥開散亂的黑髮輕聲問。 「你過來呀……嗯……快一點……」她繼續扭動著,雙頰泛著誘人墮落的潮紅。 「好。」他趴下去用手臂摟住汗濕的雙肩,胸腹和她雪白的背密密貼合,另一隻手還是握住了腰。「我快一點……你別動,等等真的弄疼了……」 姜寶韞朦朦朧朧的被壓著,感覺硬挺的性器在體內反覆輾過皺褶,後入時陰莖頂的位置很陌生,偶爾撞到了敏感處她就抓緊扣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抬起頭來抱怨幾聲,裴應並不把她黏糊的聲響當作抱怨,只覺得在撒嬌,弄得愈來愈起勁。 終於他感覺快感逐漸累加,到了再也控制不住的地步,在千鈞一髮之際還記著不要壓到她,抱著人滾回了側躺的位置。姜寶韞感覺背後的裴應僵住了十來秒,知道他完事了,摟著還抱在自己胸前的手臂不放,感受到陰莖逐漸退出,留在裏頭的水液漫無目的流淌。 姜寶韞轉過身去抱住他,裴應抽紙巾給兩人擦拭乾淨後先開了口。 「我們明天去觀星角吧。」 「好……這個時間是冬天,冬天有獵戶座和天狼星……我可以看看被排擠的蛇夫座嗎?然後還有紅色的畢宿五……跟什麼呀?銀河不是現在看的對嗎?」作為嚴重光害下成長的花朵,姜寶韞天文學得不怎麼樣,只有裴應偶爾指著在城市裡還能看見的幾顆亮星和她說。 「對,你怎麼都記得。」曾經不小心成為天文社骨幹的裴先生對懷裡的姜小姐過分嬌慣,無視她貧瘠的知識儲備繼續愛的教育。「現在是冬天,要是待久一點只有夏季星座看不見而已,我明天再跟你說怎麼對星盤,這樣你要是撐著不睡說不定能找到自己的黃道星座哦……蛇夫座是夏季星座,喜歡的話下次帶你去山裡看。」 「我知道還有仰角的問題。」姜寶韞很高興地碎念著。「但是W國南方緯度不高所以能看見比較多對吧?」 「嗯,不過停留時間也比較短。」裴應慢慢摩娑著她光裸的背,把還掛在上頭的泳衣布料撿起來扔到一旁。「我們去浴室清理一下好不好?」 「這裡北極星高度不一樣。」姜寶韞伸手讓他抱起來,偎在他懷裡繼續說。「天頂的角度不一樣。」 「天頂通常指90度角的正中心位置,是天球上最高的點……但把北極點這個旋轉中心當作天頂也不錯,這樣不管站在哪裡大家的天頂都是一樣的點。」裴應柔聲哄她。 「這樣比較好嗎?」姜寶韞逼著她見風使舵的天文智庫發表看法。 「我都能接受,你覺得這樣比較好嗎?」裴應繼續和她打馬虎眼。 「天球的中心就是我……我和別人天頂不一樣,好像也很合理……」 姜寶韞還沉吟著,裴應摟著她偷偷親了好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