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1 “初恋”1

    汤咖喱的暖意在胃里晕开，驱散了札幌冬日的寒气。薄盏结了账，牵起竹也的手走出餐馆。午后的阳光斜照在积雪覆盖的街道上，空气清冽干净。

    黑色的SUV平稳行驶。札幌市区不大，薄盏开车带她穿梭于那些承载着影视记忆的角落。大通公园开阔，积雪平整，那座标志性的红砖时钟塔静静矗立在冬日晴空下，指针沉稳地走着。

    薄盏停好车，两人踩着松软的雪走向时钟塔，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竹也特意绕到塔前，让薄盏帮她拍了一张标准的游客照。背景是古朴的塔楼，照片里的她裹着厚厚的围巾，只露出一双弯起的琥珀色眼睛。

    下一站是北海道大学。深褐色的古典建筑群在雪中静默，高大的树木枝桠伸展，挂着晶莹的雾凇，阳光穿过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整个校园弥漫着宁静厚重的学术氛围。两人沿着清扫过的小径慢慢走，身后留下两串长长的脚印。

    竹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雪地上清晰的印记，又看看身边薄盏挺拔的身影被阳光拉长的影子。她悄悄拿出手机，蹲下身，镜头对准雪地上的脚印和两人紧挨的影子，“咔嚓”一声。薄盏垂眸看着她专注的侧脸，没说话，只是把她被风吹到脸颊的发丝轻轻拢到耳后。

    车子驶向幌平桥。桥下的河水尚未完全封冻，部分河面清澈见底，流淌着浅碧色的水流，在冬日阳光和积雪的映衬下，干净得不染尘埃。竹也趴在桥栏杆上，望着清澈的河水，想起那部电影里的场景。她侧头看向薄盏，眼睛亮亮的：“我们能不能坐在这里吃哈根达斯？”她顿了顿，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那个电视剧里的男女主……就干了这个事。”

    薄盏挑眉，笑：“这么冷的天？你不怕生理期肚子疼？”

    “就买个小杯的，”竹也竖起一根手指，眼神带了点祈求，“我就吃几口，剩下的都归你，好不好？”她看着他，又补充道，“行不行呀？”声音放软了些。

    薄盏看着她难得流露出的任性模样，无奈地低笑一声：“你还挺会安排。”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转身朝不远处便利店的自动贩卖机走去，“等着。”

    很快，他拿着一个小杯装的香草味哈根达斯回来。两人并肩坐在冰凉的长椅上。竹也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小勺送进嘴里，冰凉的触感和浓郁的奶香瞬间在口中化开，激得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寒颤，脸颊都皱了起来。过了好几秒才缓过劲来。

    “啊！”她猛地想起什么，眼睛亮起来，“拍照！薄盏，快帮我拍照纪念！”她把小杯递给他。

    薄盏接过冰淇淋，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她。镜头里的竹也鼻尖冻得有点红，眼睛却因为兴奋亮晶晶的，唇边还沾着一点白色的冰淇淋。他按下快门。

    竹也凑过去看照片，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不行，要把我们两个都拍进去！”她灵机一动，拿过薄盏的手机跑到几步开外，小心翼翼地把手机靠在路沿立好，调出延时拍照功能，摁下快门键。

    “快快快！薄盏！”她嘴里喊着，转身就往回跑。积雪的地面有些滑，她跑得有点急，身形微微不稳。

    薄盏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胳膊，稳住她，语气带着笑意和无奈：“慢点。”

    竹也站稳，立刻挨着他坐下，对着镜头的方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薄盏看着她这副孩子气的兴奋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他一手拿着冰淇淋杯，一手自然地环过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咔嚓。”手机定格下这一瞬——凉意弥漫的冬日桥边，少女笑容灿烂明媚，少年侧脸线条柔和，嘴角噙着纵容的笑意，将她稳稳圈在臂弯里。背景是流淌的清澈河水。

    下午的时光在悠闲的巡礼中流淌。薄盏驾车带竹也去了中岛公园。公园里积雪更深，人迹罕至，显得格外静谧。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薄盏在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罐热乎乎的玉米罐头。竹也捧着温暖的罐子，小口吃着香甜软糯的玉米粒，热气驱散了指尖的寒意。

    公园里那座小小的白色天文台吸引了竹也的目光。走进去，果然在墙上看到了那部作品的巡礼海报。管理天文台的老爷爷很热情，看到他们感兴趣，便主动过来教他们如何使用望远镜观察。

    “试试看，小姑娘，今天能看到清晰的月面环形山哦。”老爷爷笑眯眯地说。

    竹也好奇地凑到目镜前，调整了半天角度，眼前却只有模糊的光晕。“我……我看不到。”她有些沮丧地直起身。

    “我来。”薄盏走到她身后，一手轻轻扶住望远镜镜筒，另一只手覆上她放在调焦旋钮上的冰凉手指，带着她细微地转动。“这里，”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再对准一点点。”

    在他的引导下，竹也眼前的视野渐渐清晰。灰色的月面上，密密麻麻的环形山和陨石坑清晰地呈现出来，带着一种荒凉沉寂的美感。她忍不住惊叹出声，下意识地抓住了薄盏扶在镜筒上的手臂，兴奋地摇晃：“看到了！薄盏！好清楚！”

    薄盏被她孩子气的反应逗笑，低头看着她因为兴奋而泛红的脸颊，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臂。“嗯，看到了。”他轻声应着。

    晚餐选在了一家小而精致的日料店。主打的海胆饭金黄诱人，新鲜的海胆铺得满满当当，口感鲜甜柔滑，淋上一点酱油，拌着微酸的醋饭送入口中，美妙的滋味在舌尖炸开。

    还有一份蟹rou双拼，雪白的蟹腿rou和橙红的蟹膏同样鲜美无比。竹也每样都想尝，两份都点了。她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先尝了一口海胆饭，眼睛瞬间亮了，又迫不及待地尝了蟹rou双拼，脸上露出满足又纠结的表情。

    “都好吃……”她小声嘀咕，“但海胆饭更特别一点儿。”

    薄盏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将那份蟹rou双拼挪到面前。“你吃那份。”他指了指她明显更喜爱的海胆饭。

    竹也抿唇笑了笑，没推辞，安心地享用起来。饭后还点了一份焦糖布丁，滑嫩香甜，为晚餐画上完美的句号。

    夜幕彻底笼罩了札幌。薄盏驾车驶向藻岩山。盘山公路蜿蜒向上，城市的灯火在脚下汇聚成一片璀璨的星海。山顶风大，凛冽的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薄盏停好车，立刻解下自己脖子上厚厚的羊毛围巾，不由分说地将竹也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薄盏，你……”竹也急了，想把围巾扯下来给他。

    “别动。”薄盏按住她的手，声音在寒风中却带着暖意，“我不冷。”

    山顶设有展望台和一座小小的“幸福之钟”。整个札幌市如同铺展在脚下的巨大发光画卷，万家灯火与夜空中的繁星交相辉映。竹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

    “太冷了，拍个照就走。”薄盏揽着她快步走向观景台边缘，环顾四周，找到一个看起来可靠的游客，简短地用英语请求帮忙拍照。

    竹也立刻配合地站好，紧紧挨着薄盏。寒风呼啸，两人的头发都被吹得凌乱。帮忙的游客举起手机，迅速按了几下快门，对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

    “谢谢！”竹也大声道谢，和薄盏几乎是跑着冲回温暖的车上。

    回到民宿的木屋，暖意扑面而来。竹也一边换鞋一边催促：“你快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她想起薄盏在山顶把围巾给了她，自己只穿着大衣，脸颊和耳朵都冻得有些发红。

    薄盏脱掉大衣，解开两颗衬衫扣子透气，闻言看向她，眼神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一起洗？洗完了正好去泡私汤。”

    竹也的脸“腾”地红了，下意识后退半步：“我……我自己洗…”

    薄盏靠近一步，俯下身，冰凉的唇轻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然后他微微屈膝，视线与她平齐，深邃的眼眸专注地看着她，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宝宝…”他低声唤道，声音低沉微哑，眼神里像带着钩子，“累了一天，泡泡温泉解乏。”

    竹也看着他那双映着自己身影的眼睛，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想到他为了这次旅行，尤其是单独带她来北海道的部分，肯定花费了很多心思准备……她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像蝶翼般颤了颤，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声音很小：“……好。但是…分开洗。”

    薄盏眼底的笑意加深，揉揉她的头发：“好。”

    竹也磨蹭着洗完澡，换上民宿提供的柔软浴袍，系紧腰带走出来时，薄盏已经在私汤入口处等她了。他只围着一条及胯的白色浴巾，露出线条流畅的上身和紧实的小腿肌rou。水汽氤氲中，他左腕的银链闪着微光。

    竹也的目光掠过他浴巾边缘，无意间扫过他腿间沉睡的轮廓。即使尚未勃起，那蛰伏的尺寸也足以让她心头一跳，脸颊瞬间guntang。她慌忙移开视线，盯着脚下木质地板的花纹。

    私汤是一个半开放式的木质平台，引入温泉水，热气蒸腾，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一侧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民宿精心打理的后院，此刻覆满了厚厚的积雪，几株常青树点缀其间，在夜色中静谧无声。

    竹也走到温泉边缘，看着氤氲的热气，才想起一个关键问题：“我没有带泳衣呀…”

    薄盏走到她身后，温热的胸膛若有似无地贴上她的后背。一只手绕过她的肩膀，手指轻轻搭上她浴袍的领口边缘。

    “宝宝，这边的温泉不穿泳衣，”他的声音带着热气拂过她的耳廓，低沉含笑，“而且私汤只有我们两个人，怕什么？”他指尖微微用力，作势要拉开她的浴袍系带。

    竹也下意识地攥紧了胸口的衣襟，身体微微绷紧。

    薄盏的动作顿住，低笑声从喉咙深处传来，嘴唇几乎贴上她小巧的耳垂：“害羞什么呀？”他的气息灼热，“你哪里是我没见过的？”他的手指不再拉扯，反而在她紧攥浴袍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竹也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耳根瞬间蔓延到整个脸颊，连脖子都红了。

    薄盏不再逗她，先一步解开自己围着的浴巾。竹也低着头，只听见轻微的布料摩擦声和水花轻响。眼角余光瞥见一道修长矫健的身影踏入温泉池中，激起一片涟漪。

    “下来吧，水温刚好。”薄盏的声音从水中传来，朝她伸出手。

    竹也深吸一口气：“你…你闭上眼睛。”

    薄盏看着她红透的耳朵，顺从地闭上眼，嘴角噙着一抹纵容的笑意：“好。”

    竹也这才飞快地解开浴袍腰带，任由柔软的布料从肩头滑落堆在脚边。清凉的空气瞬间包裹住赤裸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她赤着脚，踩上光滑的木地板，几乎是踮着脚尖，一步步走下温泉池的台阶。

    温热的水流立刻包裹上来，驱散了寒意。她迅速沉入水中，一直移动到池子另一端的角落才停下，背对着薄盏的方向，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水面刚好没过她的胸口，只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和一抹纤细的脖颈。

    薄盏感受到水波荡漾的细微动静，睁开了眼睛。氤氲的水汽中，只看到竹也背对着他坐在角落里的背影。柔顺的长发被她随意地盘在头顶，露出优美脆弱的颈项线条。水波荡漾，模糊地映出她光滑的脊背曲线，肩胛骨微微凸起。水下的身体轮廓在水纹折射下若隐若现，腰肢纤细，没入晃动的水中。

    薄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没有出声，只是身体在水中无声地移动，带起轻柔的涟漪。

    竹也正紧张地盯着窗外雪景，忽然感觉身后水波一荡，一只温热有力的手臂从后方伸过来，稳稳地环住了她的腰腹。她惊得身体一僵，低呼了一声。

    下一秒，她就被一股温和的力量往后一带，整个后背便贴上了一片坚实guntang的胸膛。薄盏结实的手臂松松地圈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

    “这边视角更好。”薄盏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带着温泉水汽的湿润感。

    竹也下意识地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向落地窗外。后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月光洒下来，一片银白静谧。几株墨绿色的松树点缀其间，枝头挂着晶莹的雪挂，在夜色中宛如童话世界。确实很美。

    薄盏环在她小腹上的手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掌心温热地贴着她平坦柔软的腹部，指腹极其缓慢地打着圈轻轻摩挲。温暖的水流包裹着身体，背后是他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体温和令人安心的心跳声，腹部的轻揉带着舒缓效果。

    竹也紧绷的身体，在这无声的抚慰和包裹性的暖意中，一点点松懈下来。她不再试图逃离，反而微微向后，将自己更放松地靠进他怀里。

    薄盏察觉到她的软化，下巴轻轻搁在她的颈窝，脸颊蹭了蹭她微凉滑腻的皮肤，呼吸间清冽的雪松香气混合着温泉的硫磺味，将她温柔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