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是谁？”我有些好奇扭过头看向小金子，他为我梳发的动作因此停住了。那双幽潭般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辉，小金子停顿一会儿高深莫测地告诉了我一个摸不着头脑的答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对小金子装神弄鬼的态度很不满，斜睨他，“到底是谁？”

    见我生气，小金子继续为我梳发。一缕一缕如墨的发丝缠绕在他修长苍白的指尖像是蛛网捕获的猎物，他又继续道，“奴婢也只是猜测，并不知道十四皇子心属哪位女子。”

    又是模棱两可不清不楚的回答，我哼了一声扭回头不再问了。到了就寝的时间，小金子洗漱后脱了鞋袜爬上床。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拽过来，他波澜不惊的神色变得慌张，我的心情则很好，“再敢糊弄你的主子！”

    我对着小金子脖颈那片雪白皮肤就咬了下去。薄薄的一层皮rou粘在锁骨，像是要咬到他的骨头。我对他糊弄我的态度很不满意，听到头顶传来吃痛的轻呼我加重了力气。

    “公主，轻……些”

    直到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我才放开他，而小金子看到我嘴角的血渍则是掏出手帕替我擦拭。

    “下次再敢敷衍本宫。我就咬死你。”

    “好，奴婢再也不敢了。”

    小金子逆来顺受的态度让我熊熊燃烧的怒火渐渐熄灭，转而去看他被我咬出的伤口。上面有一排清晰的牙印，点点血渍正在从伤口渗出来。我把手指压在上面，抬头看进他的眼睛，缓缓道，“疼吗？”

    “只要是公主给的都不疼。”

    “阿谀奉承。”不过这话听了心情倒是很好，我又凑近那些我制造的杰作。

    他以为我还要咬他身体向后瑟缩一下，我按住他的后腰对着流血的伤口舔了上去，不耐道，“别躲。”

    他发出可怜的两声呜咽，我则将他溢出的血都卷入口中。直到那些伤口不再流出血来我才放开他，拿过他手心里的手帕将嘴里的血吐到他的掌心。

    “结痂了。”我欢快地戳了戳伤口，笑开了滚到他怀里。

    “好困，睡觉。”白天辅导允平功课费了我不少心神，小金子身上传来淡淡浅香闻着既安心又助眠。

    看来他用了我送给他的香薰，意识困倦中我嘴角上扬了一丝弧度。

    “您真是一位坏公主呢……”

    待我呼吸平缓完全进入睡眠后，一道悠长缠绵的目光紧盯这我的面部。我知道这目光的主人是小金子。

    他是我得力的助手，年长我四岁却把宫里的准则了解了个干净。我不是一个有上进心的公主，我的未来不过是被父皇指婚给哪一位肱骨大臣的儿子或是送到远方部族和亲罢了。

    小金子待我很好，他会教导我母后和父皇的喜好，并建议我投其所好。我听从的做了几次效果很好，父皇和母后聚焦在我身上的宠爱果然更多了。但是这并不是我所寻求的，我只是想看看小金子想干嘛而已。

    当我惩罚这个使我获得更多宠爱的贵人跪伏在我脚边，要求他说出自己的目的时，他只是回答，奴婢只是希望公主过得好。

    真好笑，主仆而已。他会这么热衷于我生命的美好？我并不生气，继续留下他在身边，毕竟他努力的样子让这无聊的繁春殿都有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