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经典小说 - 金错刀【女佣x少爷/兄弟相争/NPH】在线阅读 - 十四、这张略显稚嫩又浪荡的脸

十四、这张略显稚嫩又浪荡的脸

    

十四、这张略显稚嫩又浪荡的脸



    桌子上摆满了丰富的佳肴,虽然今天的菜跟那天她来闻家的时候差不太多,但是兰侨还是不服气。

    因为那天她来闻家的时候是因为当天也是大少爷闻少恒回来的日子,所以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她来还是因为少恒从工厂回家,才摆出一大桌好菜。

    不过她打心里还是清楚,自己哪有闻少恒的地位高。

    但这一回不一样……

    刘兰侨的目光转移到坐在自己对面的闻帛归身上。

    她今天下午出门去推麻将,顺便又把闻帛归这个人給打听了一遍。从前没来这处的时候她没怎么细细去打探这个二少爷,只是偶尔在报纸上能听到他的一些消息。

    他母亲是一个因为革命战争被卖到这里的门拉州女人,这个女人一开始在舞厅里头跳舞,凭借着西方面孔和娴熟的舞技几乎可以说是那个舞厅的招牌。

    “据说那门拉州的女人相当漂亮,当初那赛特府的爵士要把人带回去,结果,哼哼……”

    就像是爱情小说里头写的,才子佳人,英雄救美,她被闻先生带回闻家来当了佣人。

    当时闻先生跟林太太才结婚一年多,把这门拉州女人带回来的次年秋天,生下了二少爷,但是就此冬天,林太太也怀孕了。

    “林嘉淑再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叫一个外国婊子骑到自己头上去传出去那不是把人大牙笑掉了?”

    别说女人了,第二年就是连孩子一起都消失不见,后来那门拉州的女人不知道怎么样了,总之孩子是在戏班子里找到的,那时候已经约莫十四岁了,这才被带了闻家,才有了如今的二少爷。

    跟打麻将的这位别人的姨太太,她自己是已经生了一个儿子,见兰侨当下刚怀孕又是年轻的模样,冷笑道:“所以咱们这些做小的,还是不要想着去争什么,为了一个男人?有吃有喝有金子,你管他再找了谁,谁又生了谁?”

    “你听我的,为了一个男人净不值得——”

    只能男人玩女人?这些年已经不流行了。

    就说当今最火的杂志,上面早就讲了要怎么玩转男人。女性不应该做男人的玩物,要有自己的思想,不过这个思想真放在当下其实只是有名无实。

    但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女人最好欺负。因为这个时代不管是有钱还是没钱的,都只要能把自己卖个好身价就是最不辜负自己的了。

    “我肯定懂得这个道理……”

    兰侨笑了笑。

    临走时她的心态还好,但是一到家,看到了林太太,再看那闻先生坐在她身边,对面就是他的两位儿子闲谈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泛酸。

    “你又怎么了?”

    闻先生摘下眼镜,看着从刚才他进门就一言不发的兰侨。

    “什么怎么。”

    兰侨一侧身,整个身子埋在被子里闭上眼佯装睡觉。

    闻先生眉头紧皱也不说话,伸手关上灯,平躺下,房间里静悄悄的,但身边渐渐又有了动静。

    女人的手顺着他的衣服往里钻,她的脚贴在了他的脚上。

    闻先生呼吸平稳,只瞧见被子动了动,他身上忽然隆了起来。

    像是吃奶一样的含吮顶端让他很舒服,但是也仅仅是舒服而已,他的一切反应都很自然,实际上这么多年他对女人都是这样的。

    玩一玩可以,但是真正说有什么兴趣倒也没有,更别说所谓的刺激了。

    长呼一口气,兰侨从被子里钻出来,头发有点凌乱,嘴唇还有刚刚舔过的湿润。

    他睁开眼看着面前这张略显稚嫩又浪荡的脸,盯了许久。

    “你去思南公馆找谁去了?”

    “别说话。”

    “就说!”

    兰侨伸手锤他,看着他这张脸,他快四十岁了一点看不出来,比起他的儿子们很不一样,是绝对成熟的男子。

    “……行了。”

    闻先生眉头一皱,闭了闭眼,神情彷佛醒了过来,“安分点。”

    “我还不够安分?!”

    闻先生说她,“告诉过你不要总是跟下人一般见识。”

    兰侨说,“我挑誰的刺儿了?!”

    闻先生道,“前两天在电话里,你说的那是什么话?”

    “什么电话……”

    刘兰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下反应过来。

    那时候陈芝瑶接了电话说他去了公馆那边,她没接到电话只顾着生气了,现在再回想当时那女人扣电话——可不是好像没扣在座上,只放在桌子上嘛。

    这贱蹄子竟敢算计她……

    闻先生见她好像想起来没再说话。

    而见他不爱搭理,兰侨脸上很僵,而后冷笑道,“我不是富家小姐,没有一肚子的矜持教养,她惹我不高兴我就要骂她!”

    她说闻先生,   “好啊,你喜欢去公馆,那你去吧!总归我不是你正经的太太管不了你,你爱去哪去哪。”

    从他身上爬下来,她躺在他身边,好半晌没见到他动作,心中更生气。

    “你用不着担心我,我也不会给你戴丑,不像你太太那样不要脸。”

    闻先生一听怒声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你不用我,我也犯不着就去赌气找别人,等给你生完儿子我就走。”

    “我心里是只认一个男人,但你可记住了闻砚云,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我也还年轻,从这走出去了,不跟你了,你就别想再叫我回来……”

    “行了。”

    闻先生转过头看她,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行什么,我眼泪流给我自个儿洗心革面,我犯不着为你哭!”

    “你再哭我走了!”

    “你走——”

    闻先生一下起身,伸手把自己的衣袍捆紧了,真要走了坐在床边又回头一看。

    看着兰侨泪痕未干,但咬牙忍着,紧咬着嘴唇。

    他看着她,好半晌,又躺回去,伸手握住了兰侨的手。兰侨一下挪过去靠着他,什么话都没再说,默默的抽噎泪把他的衣肩都哭湿了。

    但她一会儿自己哭着竟睡着了,一直到凌晨他起身关上门到客厅,点了支雪茄。

    忽然听到楼梯处有下楼的声音,抬眼望去,看到下来的萧条身影,他眯了眯眼。

    女人却像是没看到他一样,下了楼梯要进到走廊里去。

    他喝了口酒,开口,“没见到我?”

    前面的人这才停下来,回过头来看向他。

    “闻先生,”

    闻先生两只眼睛盯着她,从她的脸,到她的脖子,再到她的手,最后又回到她的脸上,对上那双眼,闻先生眼皮跳了跳,只听她说:

    “我以为先生的意思一直是叫我装看不见……”

    毕竟从前他见到她也从来都不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