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赴深淵

    天色微亮，街道還有昨夜殘留的濕氣。

    王曉瑜穿上跑鞋，沒帶手機，也沒戴耳機。

    她需要安靜，需要一種——掙脫的錯覺。

    她跑過空無一人的人行道。

    汗濕了背脊，呼吸在喉嚨裡顫顫作響。

    每一步落地的聲音，都像是——

    那根金屬棒，敲在貞cao帶上的「叩、叩」聲。

    她咬緊牙，逼自己加速，試圖甩掉那記憶。

    但它不走，反而愈發清晰。

    彷彿那不只是記憶，還是殘留的快感。

    黏稠、發燙、揮之不去。

    她跑到河堤邊停下，彎腰撐膝，汗滴落在腳尖上。

    胸口抽痛，雙腿發軟，卻不是因為運動。

    是因為——她還想要。

    她恨這句話出現在腦子裡，卻無法否認。

    他說：「自由，是懲罰。」

    他說對了。

    —

    回到住處，熱水從蓮蓬頭灑下，順著鎖骨流到乳尖。

    她閉著眼，想讓自己放空。

    但水聲裡，又浮現那個聲音。

    「還沒允許，就忍不住了？」

    「高潮吧。」

    她猛地睜眼，關掉水。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會忍不住的。

    她裹上浴巾走出浴室，打開筆電。

    輸入密碼，點開【T-57】。

    新增紀錄：

    Day   4．重返俱樂部現場，蒐集進階參與資格資訊。

    目的：調查S的職級與地下交易。

    她敲下這幾句時，指尖在顫抖。

    因為她知道這份報告不是謊言，卻也不是全部的真相。

    她不是「非得今天去」，她是「忍不住想去」。

    但她告訴自己——這只是職責所在。

    輸入完畢。

    她關上電腦，站起身，轉向衣櫃。

    手指劃過一整排警用襯衫與便服，最終停在角落——

    一件從未穿過的酒紅色細肩吊帶長裙。

    是警校畢業時同學送她的：「妳哪天想談戀愛了可以穿。」

    她當時笑了笑，說：「我不談戀愛。」

    她確實沒談過，但今晚卻要穿上這件衣服。

    不是為了戀愛，是為了任務。

    至少，她是這樣說服自己的。

    她把裙子披上身，沒有多照鏡子。

    她知道，她已經不像自己了。

    但這身衣服——剛剛好。

    ___

    夜幕降臨。

    她站在   Tethys   Club   門前。

    風從側面掠過，像一記提醒——冷靜，別忘了目的。

    她把手指放上掃描器。

    「嗶——」門開了。

    她沒有猶豫。

    走進去的每一步，都沒有停下。

    但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說話。

    ——這只是任務。

    ——S   可能涉及非法組織、藥物控制、甚至人koujiao易。

    ——如果要進一步掌握他的層級，就必須繼續靠近。

    她沒等人帶路，也沒回頭。

    她知道房間在哪。

    也知道，他會在那裡。

    —

    門開著，燈亮著。

    S   坐在桌邊，襯衫袖口捲起，手臂線條在燈下清晰。

    他正在看資料，手指無意識地敲動，專注非常。

    她站在門口，看著他。

    直到   S   抬頭。

    「妳來得比我想的快。」

    她沒回。

    因為那是真的。

    她確實來得太快。

    她本該說些什麼——

    提醒自己這只是行動、策略、逼近。

    但她騙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