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凌君越第一次见尚景，就被他眼角泪痣吸引。

    尚景考上了朗市一中，前去拜访资助人。

    门铃声响起，来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虽装扮简朴，衬衫洗得发白，但不减其容貌昳丽。

    “是小景吧！”凌放和蔼迎接。

    尚景顺手递过去沉甸甸的一袋蔬果，”凌老师，这是我家种的一些蔬菜，新鲜着，您收下吧。”

    凌君越原来靠在沙发上画画，见来人好奇抬头端详他。是个极美的男生。

    “随便坐，别拘束，把这当自己家就成。”女人说完便去倒水。

    尚景同时也注意到了沙发上的女孩，“你是凌老师的女儿吗？”

    她点点头，随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是，我叫凌君越。大哥哥，你真好看。”尤其是眼睛，好看得让她想剥下来收藏在玻璃展柜里。她心下思忖：他大概是mama的学生，或者资助的贫困生。

    他和母亲聊天时，凌君越没仔细听，打开procreate画画，时不时瞟了几眼他的脸。每年找上门问候母亲的学生若干，这样的场景她见过不少，不过特别的是，这个是她见过最漂亮的，他说话时，总是衷心地展露笑颜，酒窝荡漾。

    偶有几句对话漏进耳朵，她将尚景的身世猜得七七八八，讶于他生于山村，长于山村，却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好像博物馆展出的藏品，历经沙土掩埋，出土时仍然白璧无瑕，温润如玉。

    临走前，尚景还不忘摸摸女孩的头告别。

    凌君越洁癖严重，不喜欢和男生肢体接触，但看在他这么好看的份上，她勉强忍住不躲开。

    之后每逢节假日，尚景都会登门拜访，一来二去，凌君越和他熟悉起来。

    ……

    尚景大学期间的一次暑假，如往常一般前去凌家，意外开门的是凌君越。

    “小凌，你mama不在家吗？”

    “她出门不久，估计是急事吧。”

    “那你吃午饭了吗？”

    凌君越本想说自己会做饭，转念一想，低头答道：“没有，mama让我点外卖吃。”

    尚景自然没注意到女孩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下意识关心道：“如果你不介意，尝尝我做的饭好吗？”

    “好啊好啊，大哥哥做的肯定好吃！”

    ……

    当天晚上。

    ［微信-凌老师］小景，真是麻烦你了，还照顾了那孩子一天

    ［微信-凌老师］小越还夸你厨艺好呢

    尚景看到弹出的消息，随手回复：不麻烦，我还没谢谢您这些年的照顾（龇牙）

    尚景方向刚放下手机，想关机睡觉，忽然又弹出消息。

    ［LUCIA］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备注：我是凌君越。

    他疑惑了一瞬，自己并未告诉女孩自己的微信，但还是点了同意。

    或许是从她母亲那知道的。

    几秒过后，对面发来一张图片。

    尚景点进去看，发现是一张画，他并不了解美术，从外行视角发自内心觉得惊艳。

    画作是一张伪厚涂风插画，捕捉了一个年轻男子笑容的一瞬间。

    ［LUCIA］大哥哥，这是我之前画的，你笑起来特别漂亮（转圈圈.jpg）

    ［风景旧曾谙］谢谢，你画得真好（点赞）（点赞）（点赞）

    后来，尚景把微信头像换成了这张画。

    ……

    后来。

    葬礼那日天低云垂，雨水浸湿的泥土用腥气诉说着哀悼和缅怀。

    吊唁者的身影在回忆里失真，哀乐如潮水般漫过凌君越的头顶，似乎一切为真，一切似伪。毕竟自幼失怙，熟悉的，陌生的，叹息声，节哀，可怜。

    从头至尾，凌君越脸上没有哪怕一丝一毫表情，平静得近乎麻木。

    无人看见女孩右手手心紧紧攥住的一枚袖扣，小时候她总喜欢玩母亲衣服上的小饰品，凌放由着她去。小女孩的百宝箱里收藏了不少这样的小玩意儿。

    ……

    再后来，就是凌君越和尚景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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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忘说了，男主读书晚，8岁才上小学，所以年龄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