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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暮:酒后吐真言

    

阮暮:酒后吐真言



    阮明霁准备的反击,漂亮得让人觉得她天生就应该在名利场上穿梭。

    在陆暮寒暗中助她扫清了最关键的两个障碍后,她和周砚修联手,将之前准备好的、关于阮经年负责的项目中几处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他颜面扫地的纰漏,“不经意”地呈送到了阮伯安面前。

    她没有选择致命一击,那会引来父亲更深的忌惮和阮经年狗急跳墙的反扑。

    她只是小小的敲打一下,让所有人都看到,她阮明霁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这位大哥,也并非无懈可击。

    她一直都想让知道,她不仅只会跳舞。

    可是现在还是太早了,以后再让他们知道好了。

    阮经年在董事会上被阮伯安当众训斥,脸色铁青地离场,连带着他那一派的股东也暂时偃旗息鼓。

    舞室的危机彻底解除,甚至因为这场风波,她在阮氏内部隐隐树立起了一种“不好惹”的形象。

    不过,仅仅只是一个不好惹的骄纵的大小姐,这还不够。

    事情尘埃落定当晚,周砚修组了个局,说是要庆功,地点定在一家隐秘的私人会所。

    阮明霁去了。

    她需要这场庆功,或者说她需要酒精来冲刷掉这几日紧绷的神经和心底那理不清、剪还乱的复杂情绪。

    她刻意的躲了陆暮寒好几天,也不知道陆暮寒现在在想什么。

    包间里灯光迷离,音乐舒缓。

    周砚修举杯,一如既往的风流不羁:“祝贺我们阮大小姐,首战告捷。”

    阮明霁与他碰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却带来一种近乎麻木的畅快。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周砚修给她续上酒,“阮经年这次吃了亏,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阮明霁晃着酒杯,眼神在迷离的灯光下有些涣散,“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现在他不敢再轻易动我的舞室。”

    她喝得又急又猛,脑子里却异常清醒,清醒地回放着视听室里,陆暮寒那张故作平静的脸,和他那句“夫妻之间,需要说这个?”。

    【夫妻……这个词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个词,在她心尖上反复刮擦,她没有见过夫妻应该有的样子。

    总之,她见的更多的是商业和家族深度绑定的夫妻,真情亦假,假意又真的样子,她根本不知道到底什么算是爱。

    就连她的父母对她,她都不知道她到底算什么。

    她又灌下一杯酒,试图用灼烧感压下心底的异样。

    “喂,慢点喝。”周砚修按住她又要倒酒的手,“这酒后劲大,我可不想扛着你回去。”

    “放心,醉不了。”阮明霁推开他的手,语气带着一丝自嘲,“我心里有数。”

    她确实有数,只是这样的笃定在酒精的浸泡下,渐渐变了形。

    她其实对他一点都没信心。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想醉,不仅仅是为了庆功,更是为了……暂时逃避那个让她心乱的男人,和那个她开始无法掌控的自己。

    最终,她还是醉了。

    被周砚修的助理送回她和陆暮寒的住处时,她还能维持着表面的清醒,对司机道谢,自己踉跄着下车。

    别墅里灯火通明,陆暮寒还没睡。

    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听到开门声,抬起头。

    阮明霁站在玄关,脸颊酡红,眼神迷蒙,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平日里那份伪装的精致和锋利荡然无存,像一只误入歧途、找不到家的小猫。

    陆暮寒合上电脑,起身走过去。

    “喝酒了?”他皱眉,伸手想去扶她。

    阮明霁下意识地想避开,脚步却一个虚浮,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温热的、带着熟悉清冽气息的胸膛。

    她愣了一下,竟然没有立刻推开,反而像是找到了支撑,身体软软地靠了上去。

    “唔……庆功。”她嘟囔着,声音含混不清。

    陆暮寒低头看着她依赖地靠在自己怀里,心底那点因为她晚归和醉酒而升起的不悦,瞬间被一种更柔软的情绪取代。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揽住她的腰,半扶半抱地将她往楼上带。

    庆功宴,想来她是高兴的。

    那他这个丈夫呢,连分享喜悦的资格都没有吗?

    “能自己走吗?”

    “能……当然能……”她嘴上逞强,身体却诚实地将大部分重量都交给了他。

    回到卧室,陆暮寒将她放在床沿坐下。

    她身子一歪就要倒下,他连忙扶住她。

    “坐好,我给你擦把脸。”

    他走进浴室,用温水浸湿毛巾,拧干。

    回来时,看见阮明霁正低着头,笨拙地试图扯掉脚上的高跟鞋,却怎么也解不开扣绊,急得眉头紧皱。

    陆暮寒在她面前蹲下身,沉默地伸出手,轻易地解开了那精致的绊扣,将两只高跟鞋轻轻脱了下来,露出她穿着透明丝袜的、纤细的脚踝。

    他的动作很轻,恋恋不舍的在她的脚背上摩挲。

    阮明霁垂眸看着他专注的头顶,看着他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麻麻的。

    【陆暮寒……要对我这么好呢?你这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暮寒起身,用温热的毛巾,动作轻柔地擦拭她的脸颊,拭去沾染的尘埃和疲惫的妆容。

    他的指腹偶尔会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肤,随即他的指尖会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阮明霁舒服地眯起眼,像一只被顺毛的猫咪。

    酒精让她的大脑变得迟钝,却也撤去了她所有的心防。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放松。

    当毛巾擦过她微烫的眼皮时,她忽然抬起手,一把抓住了他拿着毛巾的手腕。

    陆暮寒动作一顿。

    她的手心很热,带着酒后的潮湿,紧紧地攥着他。

    然后,在他怔忪的目光中,她抓着他的手,缓缓地、带着一种全然的依赖和眷恋,贴上了自己guntang的脸颊。

    她轻轻蹭了蹭他微凉的掌心,像是寻求慰藉的幼兽,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抖着,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呓语:

    “……别走。”

    这两个字,又轻又软,在陆暮寒的落入他的耳中。

    他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随即疯狂地鼓动起来。

    他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感受着她脸颊细腻的肌肤温度。

    所有的猜忌、不安、试探,在这一刻,都被这两个字轻轻地抚平了。

    他不知道她这声“别走”,是对谁说的。

    是害怕孤独,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是对他的挽留?

    他的视线完完全全的被她所吸引,她在依赖,他在贪恋。

    他有的时候特别想说,阮阮,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

    可惜,现在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但是现在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刻,她需要他。

    他反手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收紧在掌心,声音低沉得不可思议,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承诺:“好,我不走。”

    得到回应,阮明霁终于安心,紧绷的身体彻底松弛下来,抓着他的手也渐渐失去了力道,脑袋一歪,靠在他的臂弯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陆暮寒维持着那个半蹲的姿势,看了她很久。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听着她均匀的呼吸,这颗为了爱情在热烈跳动的心有一瞬间的停顿。

    命运让他再次遇见她,给了他无法放手的理由,他的心突然的好痛,除了身体,她会不会也贪恋他呢?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平,为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和衣在她身侧躺下,侧着身,在黑暗中,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继续凝视着她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