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经典小说 - 不准抢我老婆气运在线阅读 - 5 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新增五千字高中时期感情戏,想看小处男被调的宝宝请重温本章?)

5 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新增五千字高中时期感情戏,想看小处男被调的宝宝请重温本章?)

    

5 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新增五千字高中时期感情戏,想看小处男被调的宝宝请重温本章?)



    虽然没在一起,但柏川璃并不反感秦演的追求。

    她就像一只娇纵又狡黠的猫,游走在爱慕者构筑的暖房里。

    她享有的关注与爱意早已过剩,因此也并不格外珍视他这一份孤注的深情。

    毕竟,先动心的是他,执意追随的也是他。她无需给予承诺,不必主动示好,更不会因他时常流露的醋意,就与身边其他异性刻意划清界限。

    秦演难免有情绪低落的时刻。

    但每当他感到灰心丧气时,柏川璃总会敏锐地察觉,在他即将溃散的临界点,施予一点恰到好处的甜头。

    有时是袖口下悄然探出的指尖,带着娇憨的亲昵戳戳他紧绷的手臂;有时是从口袋里变出精心包装的糖果,不由分说地塞进他掌心,或用沁着水珠的汽水瓶轻贴他发烫的颈侧。

    更多的时候,她会用那双漾着水光的眼睛望向他,嗓音黏软得能将人融化:

    “别沉着脸呀……你这样看着我,我心里会难过的。”

    她从不给他确切的答案,却总在他即将退缩时递出一根浮木。

    那些看似随心的触碰、甜软的语调、欲说还休的眼神,都是她无意识施展的驯化。

    秦演喜欢柏川璃,喜欢她柔软外壳下不容动摇的坚定内核。

    撒娇的时候,细白手指会拽住他的袖口小幅度地摇晃,仰起的脸庞在光线下漂亮得不像话。

    “秦演秦演,你好好呀~”

    若被他惹得不悦,她会立刻敛起笑意,眼神清亮地直视他:“我不喜欢这样。”

    条理清晰地指出他的过错,然后毫不回避地追问:“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生气了吗?你的道歉,是发自内心的吗?”

    待他诚心认错后,她才微微扬起下巴,语调重新轻快:“我接受你的道歉,下次可不要再这样了哦!”

    秦演喜欢柏川璃,喜欢她心思细腻,藏着不动声色的温柔。

    她总是第一个察觉他的变化——新修剪的发梢,或是眉宇间隐现的疲惫。“昨晚没休息好吗?”

    得知他父亲又带陌生女人回家用餐,她的第一反应是蹙起眉毛:“那你岂不是又没能好好吃饭?”

    端午时节,她送来亲戚手作的粽子,甜咸各半,祝他安康。

    中秋月夜,她特意留出几小时陪他坐在天台,掰开流心月饼分他一半,轻轻一碰,成全他残缺人生里难得的圆满。

    事实上,柏川璃本人对这些节日并无热情,甚至连群发的祝福都懒得编辑。

    她只是隐约知晓秦演支离破碎的家庭背景,不忍看他在每个团圆佳节独自面对成倍涌来的孤独。于是便顺手分给他些许温暖,让这个孤峭的少年觉得,这人间尚有人记得他。

    秦演喜欢柏川璃,喜欢她浑然天成的生动鲜活,带着不自知的撩拨。

    当他凑近她说话时,她的指尖会悬停在将触未触的距离,像是怕惊扰什么,眼睛却亮晶晶地望向他:“你的睫毛好长呀。”

    若隔了一段时日未见,她会踮起脚尖,仰起脸比划,笑声清脆:“你是不是又长高啦?”

    起风时,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她会轻轻拢住衣襟,低头时耳根泛红,小声嘟囔:“你衣服上的味道……很好闻。”

    秦演沉溺于这种被cao控的亲密中。不觉得她若即若离钓着他是种算计,反而一厢情愿地相信,这或许是她舍不得他的一种证明。

    证明她对他,终究存着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真心的喜欢。

    秦演太喜欢太喜欢柏川璃了。因此,即便她只流露出微不足道的一丝在意,在他眼中也会被无限放大,变得炽热、庞然,足以抚慰他内心那片荒芜已久的空旷。

    只是,被爱喂养的欲望是贪婪的,零星的火花再美,终究暖不透漫漫长夜。

    他渐渐不再满足于这些零碎的施舍,不再甘于只在她的情绪间隙中拾取温存。

    秦演的心早已沦为深不见底的渊薮,需要整个柏川璃来填满。

    不是她偶尔分神的注视,不是她恰到好处的温柔,而是完完整整的她。

    否则,这颗心将永远饥渴,永无餍足之日。

    所以他愿意等,无论多久,他都想要等到那一天。

    这份日益膨胀的渴望,将少年秦演化作一条守卫宝藏的恶龙,敏感又多疑地紧盯着她身边的每一丝风吹草动。

    他严密地防范着她身边可能出现的每一朵“烂桃花”,警惕着所有试图靠近她的“潜在威胁”。

    尽管两人不同校,但只要一有空闲,秦演就会出现在柏川璃身边,像一道无法摆脱的影子,用自己强势的存在感挤占她的时间和视野,让她无暇他顾。

    他可以暂时没有名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插队。

    就算这是一场漫长的等待,他也必须确保自己始终稳居第一顺位,不容撼动。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柏川璃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

    往日的亲昵荡然无存,热情的示好石沉大海。秦演百思不得其解,却仍固执地守在她身边,一次次尝试,又一次次碰壁。

    那个黄昏,他再次提出送她回家,却只换来她冷淡的侧身回避。

    捕捉到她眉宇间毫不掩饰的烦躁与厌恶,秦演终究不敢再触她霉头,只能像一只被训斥后不敢靠近的弃犬,隔着数米距离,沉默地跟随她的背影。

    眼看女孩即将走进小区,他再也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将提了一路的精致礼盒强硬地塞进她手里。

    “我不要。”柏川璃挥手格挡,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拿着!”他也急了,执拗地再度递出,几乎是强硬地往她怀里按,“不想要就扔掉!”

    下一秒,她真的就当着他的面,扬起手臂,将那只最新款的智能手表,连同他满腔的期盼与爱意,毫不犹豫地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想要就自己捡回来,”柏川璃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又讥诮,“不想要,就扔了。”

    话音刚落,她转身就走,连多余的一瞥都欠奉。

    他又一次被扔在原地,独自面对着垃圾桶里那份被丢弃的心意,和四下无声的嘲讽。

    那个夜晚,凌晨一点多,少男秦演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翻看手机里柏川璃的照片。

    眼泪混合着鼻涕,湿透的纸巾在床脚堆成杂乱的小山,心脏绞痛的滋味让他觉得自己可能活不到天亮。

    就在意识逐渐模糊之际,手机突然在掌心震动,来电显示是那个他刻在心尖上的名字。

    男孩慌忙接起,听筒那边传来的却是比冬夜寒风更刺骨的声音:

    “秦演,你别再缠着我了。我绝对,绝对不会和你这种人在一起的!”

    不等他发出半个音节,通话已被切断。他再拨回去,只听见关机的提示音。

    他想,自己是被拉黑了。

    秦演几乎是滚下床的,连睡衣都来不及换就冲进寒夜。

    他一边朝着柏川璃家的方向狂奔,一边在手机上疯狂发送信息,乞求她至少说个明白。

    柏川璃见他真的找来,怕惊动其他人,只好瞒着熟睡的爸妈偷偷下了楼。

    她隐在单元门内的阴影里,压低声线呵斥:“你疯了吗?快回去!”

    路灯下的男孩气都没喘匀,头发凌乱,双眼红肿,睡衣歪斜地挂在单薄的身躯上,冻得发紫的嘴唇不停颤抖。

    一头雾水地立在光晕中央,茫然得像个误闯舞台的小丑。

    柏川璃向前迈了半步,月光流水般浸透她的睡裙。

    她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混合着天真与戏谑的语气宣告说自己喜欢干净的好男孩。

    但是他脏了。

    脏了就是脏了,脏了是没法洗筋伐髓、重塑金身的。

    在柏川璃单纯又固执的认知里,贞洁是这世上最公平的东西。

    不看出身家境,不比容貌才情,每个人都平等地拥有这份与生俱来的纯净。

    连这份最基本的嫁妆都守不住的男人,自然不配得到她的青睐。

    “可、可我还是……”秦演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荒谬和委屈,“我还是处男啊!”

    “你知道我多大吗?”他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窘迫,“我才十六岁……我、我还小呢。”

    这会儿的他看上去确实还像个孩子。身上穿着一件奶黄色的纯棉睡衣,胸前还缝着只憨态可掬的小狗,宽大的下摆被他局促地攥在手里,揉得皱皱巴巴。

    柔软的材质和稚气的图案,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青涩脆弱。

    男孩悄悄抬眸,飞快地瞥了女孩一眼,又像被灼伤般慌忙垂下视线。

    那片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连脖颈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你也还小啊。”他几乎是嗫嚅着,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面,“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寂寞的时候牵牵手,开心的时候抱一抱。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

    抿住发干的嘴唇,男孩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想和你亲亲嘴……”

    说完这句,他连呼吸都屏住了,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把积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倒出来。

    “那种、那种大人的事,要等到成年后和真心喜欢的人做才行啊……”他的耳廓红得快要滴血,手指不自在地摩挲着后颈,顺毛刘海下那双眼睛湿漉漉的,闪着懵懂的光,“老师说我们还在青春发育期呢,我们还没发育好,要等身体完全成熟了才能……”

    柏川璃听着他这番娇羞又一本正经的“未来畅想”,实在听不下去了,也终于意识到,这其中似乎有点误会。

    两人站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一番鸡同鸭讲的对口供之后,这出乌龙大戏的真相才浮出水面。

    原来秦演的父亲风流成性,三天两头带不同的女人回家,家里乌烟瘴气,他待不下去,宁愿长期住在酒店。

    这个单纯的事实,却在流传中变成了“秦演夜夜在酒店包养小姐”的桃色传闻。

    他内心孤独,在同龄人享受校园生活时,他只能在街头消磨时光,结识的也多是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他们学着大人模样混迹夜店,但紧闭的包厢门后,不过是三五好友围坐打牌,输的人脸上贴满滑稽的纸条。

    这些青春期的迷茫,却被渲染成“流连花丛、泡吧泡妹”的罪证。

    他玩赛车,偶尔会受邀参加车展,这本是单纯的兴趣爱好,却成了他“又看上了哪个身段妖娆、面容水嫩的车模”的佐证……

    流言蜚语如同编织的罗网,将捕风捉影的细节串联起来,最终把他塑造成一个私生活糜烂、女伴如衣服的浪荡子。

    听到这些污蔑的当下,秦演整张脸都因愤怒而绷紧,指节捏得发白,连呼吸都带着颤抖的怒意。

    他死死盯着柏川璃的眼睛,声音嘶哑地开口:“你就这么相信那些谣言?连问都不愿意问我一句?”

    不等她回答,他猛地抓住她的手,用力按在自己心口。

    少男胸腔里剧烈的心跳透过薄薄的睡衣毫无保留地传递到她掌心,guntang、急促,像要挣脱骨骼的囚笼。

    “我发誓——”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柏川璃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捕捉到她神情中一闪而过的动摇,秦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切剖白。

    他说此心天地可鉴,此情日月可昭。这辈子就认定她一个人,也只想要她一个人。

    柏川璃紧绷的表情终于软化下来。深夜的寒气让她不自觉地靠近热源,方才还冷若冰霜的少女,此刻却像只寻找热源的小动物,哼哼唧唧地将双臂环上他的腰,额头抵在他胸膛。

    “原来是误会呀。”她揪着他睡衣上那只小狗布标,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圈,语气明显缓和下来,“太好了,是误会就好。”

    柏川璃觉得自己思想还是很传统的,不管是谈恋爱,还是交朋友,主打一个平平淡淡才是真。

    大人们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更愿意做个不惹是非的乖乖女,远离一切可能沾染的腥臊。

    想到之前对他的苛责,愧疚渐渐漫上心头。

    怕这个误会会在两人之间留下芥蒂,柏川璃不自觉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男孩。

    “我相信你了,真的相信你。”她收紧环在他腰间的双臂,纤细的手指在他后背交叠相扣,“所以你也不能骗我。”

    青葱少男腰身劲瘦,被紧紧勒住。肌肤相贴处迅速升起不寻常的热度,像是突然生了场无名的高烧。

    呼吸间盈满她身上清甜的香气,如初绽的栀子,又似雪后的松林。

    他晕乎乎地垂眸,撞入她近在咫尺的姣好面容。

    夜色中,她的眼睛像盛着流动的星河,而他的倒影正在那片璀璨中载沉载浮,无处可逃。

    “你千万别喜欢别人啊。”女孩的声音软糯,带着几分难得的恳切,可谓真情流露,“我们学校没你这样帅的,我怕我以后找不到你这么好看的男朋友!”

    自觉事态已然明朗,误会已经解开,柏川璃便想抽身离去。

    就在欲松开手的刹那,她借着路灯瞥见他微红的眼眶,于是随口关切:“对了,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又想起今晚种种,她歉然地抿了抿唇:“这么晚还把你吵醒,对不起。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该……”

    话音未落,一股力道突然将她重新拽回那个温热的怀抱。

    秦演的手臂紧紧箍住她,将未完的告别碾碎在相贴的胸膛间。

    柏川璃下意识想要挣脱,却听见一阵压抑的、如同烧开的水壶般咕噜作响的抽气声。

    那声响越来越急促,最终化作无法抑制的呜咽,在她耳畔炸开。

    柏川璃推拒的动作顿在半空。

    原来是哭了呀。

    “你哭什么呀?”柏川璃觉得莫名其妙,很无奈地掏了掏睡裙口袋,和他说明白,“我没带纸巾哦。”

    男孩反而将她搂得更紧,胡乱摇头时蓬乱的碎发蹭过她的颈窝,毫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但柏川璃在意。

    他哭没关系,可要是把眼泪鼻涕都蹭在她头发上就糟了。

    大晚上的,衣服可以换,黏糊糊的头发她可懒得洗。

    “你先放开我……”她轻轻推他肩膀。

    回应她的是更用力的拥抱和固执的摇头。

    “你在害羞吗?”她突然领悟,声音里带着了然,“觉得男生哭鼻子很丢脸?”

    怀里的身躯微微一僵,无声地默认了。

    “只有大男子主义者才会在意这种小事。”柏川璃趁机挣开他的怀抱,骄傲叉腰,“我可不介意——我可是个大女人呢!”

    在怀抱松脱的瞬间,秦演慌忙抬起手臂挡住泪痕斑驳的脸。

    柏川璃不由分说地拽下他的胳膊,顺手撩起他睡衣下摆就往他脸上擦。

    猝然暴露在夜风中的腹部瞬间绷紧,勾勒出块垒分明的肌rou线条。

    可惜自己不会吹口哨,否则她定要对着这意外风景好好调侃一番。

    总算把他收拾干净,可牵着手时还能感觉到他止不住的抽噎。

    柏川璃左看右看,觉得他脸上实在没有可落嘴的地方,干脆牵起他的手,轻轻在那泛红的指节上印下一吻。

    秦演怔在原地,手指被吻过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般灼热。

    所有委屈与不安都在这一吻中消融,取而代之的是胸腔里疯狂鼓动的心跳。

    夜色依旧浓重,他的世界却被这个吻点燃,亮如盛夏白昼。

    一种隐秘的狂喜在血管里奔涌。

    暗爽。

    难以言喻的畅快。

    真的很爽。

    回家的路上秦演脚步虚浮,像踩着云朵。整晚的每个画面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咬着被女孩吻过的指节痴痴地笑,逐帧重温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触碰。

    然后,他找到了某个被忽略的盲点。

    这个发现让秦演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耍心机。从那以后,每次介绍朋友给她认识,他都特意挑选那些貌不惊人、乏善可陈的“歪瓜裂枣”。

    柏川璃当时不说话,等人散开就会把他拉住,单独给他开小灶。

    女孩习惯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用柔软的唇瓣封住他的呼吸。吻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时,她会贴着他的额头轻声呢喃,很为自己的未来忧心:“你一定要记得继续喜欢我!”

    女孩的吻像是带着魔力的咒语,每一次都让他心跳加速,沉沦难返。

    男孩痴迷于每一次见面的机会,渴求她那些特别的“奖励”,贪恋她偶尔流露的占有欲和依赖感。

    那些淌着蜜的幸福时刻,让秦演误以为自己在她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那从来不是他的特权。

    爱很玄妙,爱是错觉。

    爱是极度渴望下被蒙蔽的感官骗局,爱是自欺欺人时催生出的海市蜃楼。

    直到看见她如何对待另一个人,他才惊觉自己得到的从来只是神女指缝间漏下的残羹冷炙。

    是她漫不经心时,随手施舍的温柔;是她百无聊赖时,心血来潮的垂怜。

    而真正能捧着她的掌心、完整饮下她所有情深的人,从来都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