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圣母13
末世圣母13
夜色褪去时,没有迎来预想中的晨光,天地间被一层诡异的灰雾笼罩,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原本持续肆虐的高温不知何时悄然退去,房间里的制冷系统早已停止运作,却不再有灼热的空气窜入,反而透着一股阴冷的寒意。云枝守在楚渊和楚星眠床边,一夜未眠的疲惫还未散去,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庄园的死寂。 那叫声像被生生撕裂的绸缎,尖锐、绝望,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划破了庄园一整夜的死寂。紧接着,杂乱的奔跑声、重物倒地的闷响、桌椅碰撞的碎裂声接踵而至,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某种牙齿啃噬皮rou的 “咯吱” 声,混合着喉咙里溢出的 “嗬嗬” 低吼,像极了野兽在撕咬猎物。 云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下意识地捂住嘴,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发出一丝惊呼。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却还是强撑着,蹑手蹑脚地挪到窗边,手指颤抖着掀开窗帘一角,只露出一条狭小的缝隙向外望去 。 园子里的景象让她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是比她以前在林子里见到的野兽更加可怕的存在。 几个穿着熨帖佣人服饰的人,此刻完全没了往日的谦卑与规整。他们的动作扭曲怪异,四肢以不自然的角度摆动,眼神空洞无神,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翳,嘴角挂着晶莹的涎水与暗红色的血迹,顺着下巴滴落。其中一个身形粗壮的男佣,正死死扑倒另一个同伴,双手按住对方的肩膀,脑袋疯狂低下,张嘴就咬向对方的脖颈。锋利的牙齿轻易撕裂了皮rou,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青翠的草坪,也溅上了男佣狰狞的脸。被咬伤的佣人发出一阵短促的呜咽,很快就没了动静,而施暴者还在不停地啃噬着,喉咙里发出满足的低吼。 那些人…… 是昨晚还在庄园里忙碌的佣人。 他们的模样,和她从世界线碎片里看到的未来图景一模一样……变成了失去所有理智、只靠本能啃咬的怪物。 云枝猛地闭上眼,指尖死死攥住窗帘布料,指节泛白。再次睁开眼时,眼底除了难以掩饰的惊慌,还多了一丝难以抑制的……怜悯。 原本鲜活的人要么成了怪物,要么成了怪物口中的食物。末世的规则如此残酷,他们甚至没有选择的权利,就成了这场灾难的牺牲品。 浮在云枝身边的小圆球像是察觉到了主人此时不佳的心情,晃动着圆润的身体,轻轻蹭着宿主漂亮惨白的脸蛋儿,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是在无声地安抚。 云枝看着001,勉强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高温结束了,这场持续了一周的炼狱般的酷热终于落幕,可这个世界,却迎来了更可怕的灾难。 她瞬间明白了楚渊和楚星眠陷入高烧昏迷的真相。这不是普通的发热,而是世界规则重写时的筛选仪式。一小部分人会在昏睡中完成基因重塑,醒来后拥有新的异能,成为末世里的幸存者。而绝大部分人,会在高烧中彻底失去理智,变成外面那种只会撕咬、没有思想的行尸走rou。 她猛地回头看向床上的父子俩,楚渊眉头微蹙,脸色依旧带着病态的潮红,却比昨晚稍缓;楚星眠蜷缩着身子,小手紧紧攥着被子一角,呼吸还算平稳。两人都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温热的体温证明他们还活着,还在经历那场至关重要的蜕变。 云枝的心揪得紧紧的。马上,庄园里还清醒着的人就会意识到这场可怕的转变。楚渊和楚星眠昏迷不醒,在外人看来,和那些即将变成怪物的高烧者没有任何区别。一旦被误认,他们可能会被当成威胁,甚至被无情地抛弃、杀死。只有她知道,这对父子是在孕育异能,是未来能在末世里立足的希望。 窗外的惨叫声、撕咬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近,甚至能清晰听到庄园厚重的雕花铁大门被剧烈撞击的 “咚咚” 巨响,像有无数头失控的野兽正在疯狂冲击这最后的庇护所。门板震动的声音透过墙壁传来,每一下都敲在云枝的心上,让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勉强保持着清醒。不行,她不能慌,绝对不能慌。楚渊和楚星眠还需要她的保护,他们还没醒,她必须守住他们。 可仅凭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对抗外面那些失去理智的怪物,更无法在这场席卷世界的灾变中护住两个昏迷的人。这座庄园里,唯一有能力、有资源抵御危险的,只有陆承宇。 昨晚书房里的屈辱与恐惧还清晰地烙印在心头。他那双骨节分明、指腹带着薄茧的guntang手掌,深邃眼眸里翻涌的贪婪,高挺鼻梁下薄唇开合间溢出的灼热气息,还有那份扭曲到令人窒息的占有欲,都让她发自内心地抗拒,每一次回想都让她浑身泛起生理性的不适。可现在,她没有任何选择。 云枝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得她喉咙发疼,却也让她更加清醒。她快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裙,用冷水拍打了一下脸颊,强迫自己压下所有的恐惧与屈辱。她轻轻掖了掖楚渊和楚星眠身上的薄被,又将房间门反锁,甚至搬过一把椅子抵在门后,才攥紧拳头,一步步向三楼书房走去。 走廊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传来的恐怖声响不断穿透墙壁,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脚下的厚绒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却吸不走她心底的战栗。路过林薇薇的房间时,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既没有惨叫,也没有挣扎声,不知道她是早已逃离,还是已经变成了怪物,或是和自己一样,正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 书房的门依旧虚掩着,里面没有灯光,只有灰雾透过窗帘缝隙渗进来,在地面投下一片朦胧的阴影,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云枝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门板,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似乎就在走廊尽头。 她吓得浑身一僵,再也不敢犹豫,用力敲了敲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绝望:“陆先生…… 求您开开门,我有急事找您!” 里面没有回应。 外面的撞击声越来越响,门板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仿佛下一秒,那些怪物就会冲破庄园的最后一道防线,闯入这座暂时还算安全的主宅。云枝的心跳越来越快,她鼓起勇气,又用力敲了敲门,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陆先生,求求您!外面出事了!很多人都变成了只会咬人的怪物,楚渊和星眠还没醒,求您救救我们!” 书房门内依旧没有动静,可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 “嗬嗬” 的低吼,显然是有怪物闯入了主宅。云枝吓得脸色惨白,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几乎要哭出来,眼底的惊慌与对周遭惨状的怜悯交织在一起,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脆弱的破碎感。 就在这时,书房门 “砰” 地一声被拉开。 陆承宇站在门后,身上已换了一身黑色作战服,剪裁合体的面料勾勒出他宽肩窄腰、挺拔有力的身形,却不见丝毫褶皱。他身形高大,往门口一站,便自带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墨色的作战服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脖颈线条流畅而紧致,下颌线锋利得仿佛能切割空气。他手中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枪,枪口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硝烟味淡得几乎不可察觉,显然是从容处理完威胁后,连武器都已擦拭过。他的短发梳理得整齐利落,额前几缕发丝随着动作微动,眉眼深邃,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天生的矜贵与疏离,此刻眼底的冷厉杀伐之气像被一层薄冰覆盖,更多的是掌控全局的淡然。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勾起,依旧挂着那抹标志性的疏离微笑,哪怕刚经历过厮杀,也不见半分狼狈,像一位闲庭信步的猎手,而非浴血奋战的战士。 “慌什么。” 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目光掠过云枝惨白的脸和颤抖的身体,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色“不过是些失去理智的废物。” 话音刚落,走廊拐角处就冲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佣人,正是昨晚给云枝送晚餐的那个中年女人。此刻她眼神空洞,嘴角流着涎水,疯了似的扑向云枝。 云枝下意识地后退,眼底闪过一丝不忍。那是昨晚还对她温和微笑的人。可不等她多想,就被陆承宇一把拉到身后。他抬手、瞄准、射击,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砰” 的一声枪响,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女人的额头,她的身体顿了顿,随即重重倒地,彻底没了动静。 温热的血溅到了云枝的裙摆上,带着刺鼻的腥味,让她胃里翻江倒海。她死死攥着陆承宇的衣角,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脸上满是恐惧,看向女人尸体的眼神里,怜悯之情愈发浓重。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她眼前消逝,而这,或许只是这场灾难的开始。 陆承宇收回枪,用干净的袖口随意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点,语气依旧平淡:“庄园里的sao乱已经解决了,剩下的怪物都被我的人控制在外侧围栏,暂时闯不进来。” 他转头看向云枝,目光沉沉地锁住她,瞳仁是深邃的墨色,像吸噬一切的漩涡,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现在,说说你的请求。” 云枝这才回过神,想起自己的目的。她猛地抬起头,眼底满是泪水与恳求,双手紧紧抓住陆承宇的手臂,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甚至有些语无伦次:“陆先生,求您…… 求您不要杀楚渊和楚星眠!他们不是怪物,他们只是还没醒过来,他们会变成异能者,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她知道,陆承宇行事狠厉,为了庄园的安全,很可能会将所有昏迷的高烧者都当成潜在威胁处理。她必须说清楚,必须让他相信这对父子的价值。 “异能者?” 陆承宇挑了挑眉,眉峰微扬,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兴味。他没有推开云枝的手,反而任由她抓着,指尖甚至不经意地摩挲着她的手腕,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试探。他的指尖微凉,触感细腻,与他刚才开枪时的果决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你怎么知道?” “我…… 我看到过一些片段!” 云枝急中生智,编造了一个不算谎言的理由“我也有……有异能,高温是筛选,昏迷的人要么变成怪物,要么觉醒异能!楚渊和星眠他们…… 他们是后者,求您再给他们一点时间,等他们醒过来,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她的眼神真挚而急切,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陆承宇的手背上,带着温热的触感。那份脆弱与恳求,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中了陆承宇心底某处。 陆承宇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眼底的冷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nongnong的占有欲,却依旧保持着那份游刃有余的从容。他微微垂眸,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他喜欢看她为了别人向自己低头,喜欢看她依赖自己、恳求自己的模样,这种掌控感让他无比愉悦。 而且现在猎物已经不可能再逃离他的领地,他有的是时间慢慢享受。 陆承宇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云枝脸上的泪水,指尖的温度带着一丝凉意,动作带着一丝刻意的温柔。他的指腹带着薄茧,擦过她细腻的皮肤时,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语气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想让我保住他们?” 云枝立刻点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眼底满是希冀:“求您了,陆先生!只要您能保住他们,我…… 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陆承宇心底的欲望。他微微俯身,距离她极近,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带着硝烟味与古龙水的混合气息,声音低沉而蛊惑:“什么都愿意做?包括…… 昨晚没做完的事?” 云枝的身体瞬间一僵,脸上的血色褪去,只剩下苍白。昨晚书房里的屈辱画面再次浮现,让她浑身泛起不适。 可一想到床上昏迷的楚渊和楚星眠,想到他们可能面临的危险,想到外面那些无辜殒命的普通人,她咬了咬下唇,泪水流得更凶,下唇被牙齿咬得泛起白痕。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为了楚渊和楚星眠能活下来,为了他们能顺利觉醒异能,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她也认了。 云枝深吸一口气,颤抖着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与抗拒已被绝望的妥协取代。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是。” 陆承宇的眼底瞬间亮起光芒,扭曲的满足感和嫉妒几乎要溢出来,可脸上依旧是那副游刃有余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抬手,轻轻捏住云枝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强迫她看着自己。他的拇指按压在她刚才咬过的地方,力道轻柔却带着不容反抗的掌控力,笑容依旧矜贵,眼底却翻涌着贪婪的暗潮:“很好。” 他转身,示意云枝跟上,步伐沉稳而从容,没有丝毫急切。他的背影挺拔宽阔,黑色作战服勾勒出流畅的肌rou线条,每一步都透着自信与掌控力:“跟我来。我已经让人把你房间划为安全区,派了两个精锐守在门口,除非我点头,否则谁也不能靠近。”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云枝,阳光透过灰雾的缝隙落在他脸上,勾勒出他立体的五官,语气带着绝对的掌控力,却依旧淡然,“但你要记住,从现在起,你属于我。你的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要经过我的允许。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听话,我会让你和你在意的人,在这末世里活得比任何人都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