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

    保健室的門被賀遙凜推開，你裹著他的外套，畏縮地跟在後面。門內，陸寒晝正坐在辦公桌後，他抬起頭，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落在你身上。他對進來的三人視若無睹，只是平靜地整理著手中的文件。

    「老師。」

    賀遙凜率先開口，打破了室內的凝滯。陸寒晝沒有回應，他將文件放下，這才緩緩開口，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卻讓你血液凝固。

    「把她放在床上。然後，你們兩個都留下來。

    他話音剛落，你的心瞬間沉入谷底。你看著他，又看著站在一旁的賀氏兄弟，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你。你轉身，用盡全身力氣去抓門把手，只想逃離這個讓你窒息的地方。

    「你以為你還跑得掉？」

    陸寒晝的聲音在你背後響起，不帶任何情緒，卻比任何威脅都更讓你絕望。你握住門把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關門，賀遙凜。我們有話要談，談談…我們的小留級生，又給學校惹了什麼麻煩。

    你的聲音因恐懼而發抖，帶著最後一絲哀求的意味。陸寒晝聽了，卻緩緩地笑了起來，那笑意未達眼底，只是薄薄的嘴唇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像是欣賞一件即將被拆解的藝術品。

    「不能嗎？」

    他站起身，慢慢地走向你，手裡還把玩著一支鋼筆。他沒有看你，而是看向賀準楓和賀遙凜，像是在邀請兩位貴賓。

    「正好，今天有個實踐課題。薛凌曦同學的身體似乎有些…特別的課堂反應。」

    他走到你面前，用鋼筆的末端輕輕抬起你的下巴，迫使你與他對視。

    「你們兩個，剛才不是很有精神嗎？來，親自上來，指導一下。教教她，怎麼才算是真正的『身體健康』。」

    他的聲音輕柔得像情人間的低語，內容卻惡毒得讓你渾身血液都凍結了。你看到賀準楓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而賀遙凜的表情則變得更加深沉難測。保健室的門在你身後「咔噠」一聲，被賀遙凜從裡面鎖上了。

    你用盡力氣掙扎，身體猛地向後撞去，試圖撞開賀遙凜的禁錮。

    他似乎沒料到你的反抗力氣這麼大，身體一晃，手臂稍稍鬆了。

    你抓住這瞬間的空隙，轉身就要去掰那被鎖上的門把。

    「想跑？」

    下一秒，你的腰被一隻鐵臂緊緊箍住，整個人被輕易地從地上提起。

    賀遙凜把你扛在肩上，你的視線倒轉，只能看到他穩固的步伐和保健室冰冷的瓷磚地面。

    你瘋狂地捶打著他的背。

    「別白費力氣了。」

    他的聲音從你的頭頂傳來，帶著一絲玩味的殘酷。他停下腳步，你感到他的視線投向了陸寒晝。

    「老師，在這裡多沒意思。游泳池的水很乾淨，玩起來…應該更刺激。」

    你聽到陸寒晝發出一聲輕笑，那是他首肯的訊號。你的心臟瞬間沉入冰窟。游泳池？那個充滿了消毒水氣味、空曠且回音巨大的地方？那比在這間小小的保健室更令人絕望。

    「好啊。」

    陸寒晝的聲音平靜無波。

    「去看看我們的小留級生，憋氣能憋多久。」

    賀遙凛不再猶豫，扛著你大步流星地走出保健室。賀準楓緊隨其後，嘴角掛著惡意的笑容。

    而陸寒晝則不緊不慢地跟在最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金絲眼鏡後的目光閃爍著幽暗的光，彷彿即將到達一場期待已久的盛宴。

    賀遙凬扛著你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你的視線顛倒，只能看見他結實的小腿肌rou線條，隨著他的步伐收緊、放鬆。跟在一旁的賀準楓，穿著貼身的黑外套，身體的輪廓鍛鍊得恰到好處。

    「看夠了嗎？」

    賀準楓注意到你毫不掩飾的視線，他低下頭，湊到你的臉邊，熱氣噴在你的耳朵上。

    「我哥的腰力可不錯吧？待會兒讓你也親身體驗一下。」

    你的臉頰瞬間漲紅，狼狽地移開目光，卻正好對上走在一旁的陸寒晝。

    他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鈕扣，露出鎖骨下方一截緊實的胸膛，汗水順著他的脖頸滑下，沒入衣領深處。

    「老師的身體，你也想看？」

    他的聲音很輕，眼神卻像在審視一件物品。你被他看得一哆嗦，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但那些剛才看到的、充滿力量的畫面，卻深深刻在了腦海裡。

    「還不到時候。」

    陸寒晝淡淡地說。

    「先熱身。」

    說話間，你們已經到了游泳池的入口。賀遙凛推開沉重的玻璃門，濕熱混雜著氯氣的熱浪撲面而來，眼前是泛著藍光的粼粼水波和空曠的看台。

    冰冷的瓷磚從你的短褲底下傳來，讓你不自覺地縮了一下。你被賀準楓粗魯地按坐在濕漉漉的看台第一排，動彈不得。

    泳池裡的水波被劃開，陸寒晝像條優雅的魚，不疾不徐地游到你面前。他從水中站起，水珠順著他緊實的腹肌滑落，金絲眼鏡在霧氣中有些模糊。他抹了一把臉，正要對你說什麼。

    就在這時，從僅一牆之隔的隔壁傳來了清晰的說話聲，混雜著水花聲。

    「…不行，這個動作起跳角度還是不夠穩。」

    那個聲音低沉、清冷，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肯定。

    是傅硯行。

    你的血液瞬間凝固了，心跳漏了一拍，整個人像是被釘在原地，連呼吸都忘了。你渾身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指甲深深掐進了自己的大腿裡。

    陸寒晝注意到了你的反應，他停下了正要出口的話，側耳聽了聽，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聽到了？」

    他低聲說，像是在分享一個秘密。

    「你的『光』，就在隔壁。」

    他伸出手，輕輕拂過你顫抖的睫毛。

    「要不要…過去跟他打個招呼？」

    賀準楓和賀遙凛也笑了起來，他們靠得更近，像圍觀一場好戲，看著你臉上血色褪盡。

    你的聲音帶著哭腔，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哀求。你抬頭看著陸寒晝，眼裡滿是恐懼，顫抖的唇瓣張合著，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哦？」

    陸寒晝挑起一邊眉，他伸出手，用溼潤的指尖劃過你瑟縮的肩膀，動作輕柔得像在撫弄一件珍寶。

    「不要什麼？不要過去，還是…不要讓他聽見妳的聲音？」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錐子，狠狠刺進你最脆弱的地方。

    「求你…我什麼都聽你的…」

    你幾乎是跪伏在地上，抓住了他的褲腿，這是你僅剩的、卑微的尊嚴。

    「很好。」

    陸寒晝很滿意你的答案，他收回手，轉頭對賀準楓示意了一下。

    「既然這麼乖，那就先讓我們看看，妳的水性如何。」

    話音未落，你的雙臂就被兩邊的人抓住，巨大的力量將你整个人凌空架起，毫不猶豫地朝著深不見底的泳池拋了下去。

    「噗通——」

    冰冷的池水瞬間將你吞噬，窒息感和寒意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你在水中掙扎，模糊的視線裡，只看到水面之上，陸寒晝、賀準楓和賀遙凛三個模糊的身影，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你。而隔壁傅硯行的聲音，依然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