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光

    你連滾帶爬地逃回家，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反鎖了房門。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心臟狂跳的聲音，身體裡那股陌生的麻癢感還在窺伺，隨時準備再次吞噬你。

    顫抖著手，你從最深處的衣櫃底翻出那件屬於傅硯行的制服。熟悉的洗衣精味道混著他獨特的氣息，像最後的救贖。你把頭埋進衣服裡，連帶著將自己蜷縮成一團，躲進這片唯一的、乾淨的領域。

    布料蓋住了你的臉，隔絕了光線，也隔絕了白語珩那句惡魔般的低語。你像一隻受傷的幼獸，在這片由他的氣息構成的狹小巢xue裡，試圖找回一絲可以呼吸的空間，但身體的燥熱卻絲毫沒有退卻。

    衣服的氣息無法撫平你身體裡的騷動，那股被藥物催生出來的慾望像野火一樣燎原。你的手不受控制地探向下身，那裡早已濕得一片狼藉。

    你閉上眼，腦中卻不是那些殘酷的畫面，而是傅硯行。是他籃球揮汗的樣子，是他揉你頭髮時的温度。手指在濕滑的縫隙間急速動作，想像著是他進入你，佔有你。

    一聲壓抑的嗚咽從喉嚨洩出，你哭著達到了高潮。身體的痙攣還在持續，你卻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緊那件廚師服，將臉深深地埋進布料裡，彷彿這樣就能被他的味道徹底淹沒，洗去身上所有的污穢。

    隔天，你像個幽靈一樣在校園裡游蕩，最終腳步還是領著你到了籃球場邊。陽光下，傅硯行的身影依舊耀眼，汗水順著他利落的短髮滑落，臉上的表情還是那副拽樣。

    他正不耐煩地對著一個嬌小的學妹說著什麼，那女孩仰著頭，滿眼崇拜地笑著。傅硯行嘴上毒舌，卻沒有推開她遞過來的毛巾。

    你躲在大樓的陰影下，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他身邊的那個位置，曾經短暫地容許過你的存在，但現在，那裡有了另一個更好、更健康的選擇。

    陽光灑在籃球場的塑膠地面上，反射出刺眼的亮光，你藏身在行政大樓的陰影處，雙手緊握書包帶子，試圖讓呼吸平穩下來。傅硯行在場上帶球過人，汗水讓他的運動服緊貼皮膚，勾勒出結實的線條。他忽然瞥向你的方向，眼神銳利如刀，停頓了一下，然後隨手把球丟給隊友，邁開長腿直直走過來。

    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場邊迴盪，學妹的聲音在後頭問他去哪裡，他沒回頭，只是揮揮手示意她別跟。風吹起他的濕髮，你下意識後退一步，背抵上冰涼的牆壁，心跳加速到幾乎聽得到耳鳴。傅硯行停在你面前，兩公尺的距離讓他的存在感壓迫而來，他低頭看著你，眉頭微皺。

    「躲什麼躲？又在發什麼神經？」

    他的聲音帶著慣有的不耐，卻沒像以往那樣直接挖苦，只是伸手撐住你身旁的牆，另一手隨意擦去額上的汗珠。汗水的鹹味混著他的體溫飄過來，你想起那件藏在衣櫃的衣服，臉頰不由自主地發燙。場上的喧鬧聲漸遠，他的視線鎖定在你的臉上，似乎在等你解釋這突然出現的偷窺。

    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一片落葉飄到你腳邊，他瞥了一眼，沒移開擋住去路的胳膊。學妹的笑聲從遠處傳來，讓氛圍多了一絲尷尬，他還沒鬆口，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你的喉嚨發乾，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書包。

    午後的陽光拉長了他的影子，籂蓋住你的腳尖，他微微傾身，語氣變得直接，像是壓抑著什麼。空氣中瀰漫著草坪的青澀氣味，你感覺到他呼吸的熱度，腦中閃過昨晚的混亂畫面，雙腿有些發軟。

    「說啊，來看什麼？還是又想找我麻煩？」

    他的話裡帶著點試探，眼睛眯起，等待你的回應，場上的哨聲響起，提醒著時間還在流逝，他沒退開的意思，似乎決定要從你這裡挖出點什麼來。

    你的腦袋一片空白，身體比理智先一步動了。就在他語氣不耐的瞬間，你猛地向前衝，整個人撞進他懷裡，雙臂用力環住他結實的腰。臉頰緊貼著他汗濕的運動T恤，屬於他的、混著青草與陽光的氣息瞬間將你包圍。

    這是你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傅硯行身體瞬間僵硬，手臂下意識抬起，卻遲遲沒有推開你。他垂眼，看著埋在自己懷裡瑟瑟發抖的你，眉毛皺得更緊了。周遭的空氣彷彿凝結，遠處隊友的起鬨聲都變得模糊。

    他沒動，就任由你抱著，連心跳都慢了半拍。

    「喂，你……」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有些乾啞，不像往常那樣犀利。環在你腰間的手臂還沒放棄，你只想汲取一點力量，哪怕只有一秒也好。

    「再一下就好??」

    你的聲音細若蚊蚋，帶著濃重的鼻音，幾乎要消散在風裡。傅硯行身體頓了一下，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曲，最終還是沒有將你推開。

    他任由你抱著，結實的胸膛因為運動而劇烈起伏，心跳聲透過薄薄的T恤傳進你的耳中，強而有力，像奇異的鼓點。你貼在他身上，能聞到他身上汗水和陽光混合的氣味，這讓你混亂的心跳奇蹟般地平穩了些。

    時間彷彿過了很久，又或許只有幾秒。他喉嚨裡發出一聲極輕的嘆息，不是不耐，更像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妥協。他沒再說話，只是站在那裡，高大的身影為你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也擋住了遠處投來的奇怪視線。

    你鬆開環抱的雙手，慢慢地向後退開兩步，重新拉開了距離。傅硯行的T恤胸前因你的眼淚和鼻涕濕了一小塊，但他好像完全沒在意。

    他的視線就那樣落在你的臉上，目光很沉，看不出情緒。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空氣似乎又變得凝重起來，只剩下你們之間沉默的拉鋸。

    他沒有開口問什麼，也沒有像往常一樣轉身就走，只是安靜地看著你，彷彿在等待一個解釋，又或者，他只是單純地感到困惑。籃球場上傳來隊友的呼喊，但他沒有回應。

    你鼓起勇氣抬起頭，對上他探究的目光，小聲提出要幫他洗衣服。傅硯行挑了挑眉，沒說什麼，直接抓住自己T恤的下擺，利落地從頭上脫了下來，隨手塞進你懷裡。

    他赤裸著上半身，汗水順著勁瘦的腰線滑落，肌理分明的腹肌在陽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你被那突如其來的視覺衝擊弄得心跳漏了一拍，慌忙抱緊那件還帶著他體溫的衣服。他只留下一句「等我」，便轉身跑向更衣室的方向。

    你像抱著什麼稀世珍寶一樣，飛快地躲進學校旁那處隱密的圍牆角落。背靠著粗糙的水泥牆，你終於敢將臉埋進那件衣服裡，深深吸了一口氣。濃郁的汗水味、淡淡的洗衣精香氣，還有獨屬於傅硯行的、充滿雄性荷爾蒙的味道瞬間佔滿你的鼻腔。這氣息像鎮靜劑，讓你一直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眼眶又酸又熱，你抱著衣服，將自己縮成一團。

    你深吸一口氣，懷裡的衣服讓你短暫地忘卻了恐懼。正當你準備撐著地站起來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籠罩了你。

    「學姐？你躲在這裡幹嘛？」

    江栩野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和一絲玩味。他穿著籃球社的訓練服，單手轉著籃球，彎下腰，好奇地打量著你狼狽的樣子，和你懷裡那件眼熟的、男式的運動T恤。他的視線在你哭紅的眼睛和那件衣服之間來回移動，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江栩野的視線鎖定在你懷裡那件T恤的背面，那裡用黑色奇異筆寫著「傅硯行」三個字，字體飛揚有力。他吹了聲口哨，那聲音在空曠的角落裡顯得格外響亮。

    「喔～原來是傅學長的啊。」

    他直起身子，單手抱著籃球，另一隻手插進褲子口袋裡，居高臨下地看著你。那眼神像是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帶著點促狹和恍然大悟。他這句話說得不大不小，卻足以讓你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你抱緊衣服，像是被抓到偷竊的小偷，狼狽地想把自己藏起來。

    江栩野沒有給你反應的時間，就邁開長腿往前走了兩步，靠近你躲身的圍牆邊，他的身影像一堵移動的牆壁擋住了外面的光線，讓那個隱密角落瞬間變得更陰暗一些。你還沒來得及後退，他的鼻尖已經湊近你的脖子處，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動作像在品嘗什麼獨特的香氛，他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你的皮膚上，帶著一股濃重的男性氣息。

    「學姐，你這味道……怎麼有種聞了就上癮的感覺？」

    他低聲說完，嘴角揚起一抹壞壞的笑，伸手一把抓住你懷裡那件傅硯行的T恤，直接拉開衣服領口，粗魯地從你頭頂套下去。濕潤的布料帶著傅硯行的汗味完全罩住你的頭臉，讓你眼前一片黑暗，只能透過布料的縫隙隱約看到他的輪廓。

    他的手指在套上的同時，不經意地撫過你的臉頰，那觸感輕佻卻充滿力道。你感覺到衣服的重量壓下來，混雜著兩種不同的氣味，傅硯行的陽光味和江栩野的侵略性，讓你的心跳在胸腔裡亂撞。

    江栩野退後半步，雙手抱胸，俯視著被衣服罩住頭的你，那姿勢像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他的眼睛眯起，掃過你因為驚嚇而微微顫抖的身體，從你的肩膀滑到腰間，彷彿在評估什麼。

    空氣中瀰漫著他身上運動後的汗臭和那件衣服的濕熱味，你聽到他腳步輕移的聲音，又靠近了一些，指尖這次輕敲了一下罩在你頭上的布料。

    「學姐，這樣套著傅學長的衣服，是不是感覺特別刺激？想不想……試試更享受的？跟我來，我知道個好地方，保證讓你忘不了。」

    他的語氣裡帶著拽拽的誘惑，聲音壓低，像在分享什麼秘密。他伸出手，似乎等著你抓住，但眼神裡閃過一絲不馴的野性，彷彿隨時能強行拉你起來。

    周圍的風吹過圍牆，捲起一點塵土，你感覺到衣服下的悶熱越來越重，混雜著恐慌和莫名的悸動，讓你的呼吸變得急促。

    江栩野聽到你那幾乎聽不見的顫音，喉嚨裡滾出一聲低笑。他沒有回答你的問題，而是直接蹲了下來，視線與被T恤罩住頭的你齊平。他伸出手，粗魯地抓住罩在你臉上的衣服下擺，猛地向上一掀。

    你的視線重獲光明，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他近在咫尺的、帶著壞笑的臉，以及他眼底毫不掩飾的侵略性光芒。

    「好玩的地方啊……」

    他拖長了語音，另一隻手撐在你身側的牆上，將你完全困在他的臂彎之間。傅硯行衣服上那熟悉的汗味，混雜著江栩野身上更濃烈的陽光氣息，像一張無形的網將你牢牢罩住。

    「就是能讓學姐你……這樣叫出來的地方。」

    他說著，空著的手突然伸向你，但他沒有碰你，只是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緊鎖的喉結，那是一個極度充滿暗示性的動作。他的眼神在你驚慌失措的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你微微顫抖的嘴唇上。

    「怕了？還是……已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