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
傅家
傅硯承那個舉杯的動作,像一個無聲的契約,在你心中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你轉過頭,仰臉看著近在咫尺的傅硯行,他的眼裡還映著你方才失禁的狼狽,但嘴角卻掛著一抹奇異的、近乎驕傲的微笑。你的好奇心像被澆了油的野火,熊熊燃燒起來。 「難不成……」你的聲音還帶著一絲顫抖,但更多的是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執拗,「你們家人……都是惡魔嗎?」 這句話你問得極輕,像是在揭露一個天大的秘密,又像是在確認自己早已認知的事實。 傅硯行聽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從他胸膛發出,震得你靠著他的身體都有些發麻。他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摩挲著你還帶著淚痕的臉頰,動作溫柔,眼神卻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惡魔?」他玩味地重複著這個詞,「這個詞說得太籠統了。」 他的手順著你的下顎線滑到你的脖頸,不輕不重地捏著你敏感的肌膚,感受著你因此而劇烈的脈搏。 「我们家不養廢物,不管是事業上,還是……在床上。」他湊到你耳邊,用氣聲說道,「我們只選擇最有趣、最頂級的玩具。而妳,從很早以前,就是被評選為『最值得玩壞』的那一個。」 他的話徹底顛覆了你的世界。你以為你是被偶然盯上的獵物,卻沒想到,你從一開始就是他們眼中最頂級的收藏品。這份「殊榮」讓你感到一種被徹底看穿的、毛骨悚然的快感。你樂在其中,不是嗎?為了成為他們眼中最有趣的玩具。 「你們家為什麼會看上我?我那麼普通??」 你的問題帶著一絲卑微的顫抖,像在乞求一個合理的解釋,又像是在尋求一種自我肯定。為什麼是我?一個普通到塵埃裡的留級生,有什麼資格被他們這種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家庭盯上? 傅硯行聽了,終於止住了那淺淺的笑,他認真地看著你,那雙漂亮的眼睛裡,第一次流露出近乎殘酷的真情實感。他沒有回答你的問題,反而反問了一句。 「普通?」 他低聲重複著,像是在品味一個極其可笑的詞彙。他的手指從你的脖頸滑下,來到你那被傅律吸吮過、依舊挺立透過婚紗的乳尖上,用指腹不輕不重地碾壓著。 「妳忘記了嗎?十六歲那年,在陸寒晝的辦公室裡,他只是稍微碰了一下妳的腿,妳就濕了。還有一次,在傅律的車上,他只是說了幾句髒話,妳的身體就開始發燙。」 他的每一句話,都是一把鋒利的刀,剖開你最不堪回首的記憶,把你那種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身體的誠實反應,血淋淋地攤在陽光下。 「妳以為他們沒發現嗎?不,他們都看在眼裡。」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沙啞,帶著一種病態的迷戀,「一個外表那麼自卑、脆弱,骨子裡卻那麼敏感、那麼有潛質的身體……妳不覺得,這才是最頂級、最值得一點一點玩壞的玩具嗎?」 他凝視著你因震驚而微張的雙唇,眼神深處是佔有慾和欣賞。 「不是因為你普通才被看上。而是因為你……在恐懼和羞恥中,會開出最美麗的花。這點,從一開始就暴露無遺了。」 傅硯行的話像一把鑰匙,强行撬開了你記憶深處的閘門,但裡面卻是一片混沌的濃霧。你皺起眉頭,努力回想,卻發現關於十六歲的細節模糊不清,只剩下當時那股想要逃離、想要徹底忘記傅律帶來的窒息感。你以為自己只是單純的受害者,卻從未想過,在那份恐懼之下,身體早已叛離了意志。 「我不記得……」你的聲音迷茫而脆弱,「我當時……只想忘記傅律……」 你喃喃自語,像是在對傅硯行說,又像是在說服自己。原來,在你以為自己是獨自舔舐傷口的孤獨野獸時,早已被關進了名為「觀察」的透明籠子裡。 「妳當然想忘記。」傅硯行的語氣帶著一絲殘忍的溫柔,「因為妳的身體反應,讓妳感到羞恥,對嗎?」 他洞悉一切的眼神讓你無處可逃。 「妳以為那是妳的秘密,但妳忘了,陸寒晝是誰。他是妳的班主任,是研究人類心理的專家。」傅硯行輕輕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是他第一個發現的。在一次被叫到辦公室的訓話裡,他只是把簽字筆在妳的嘴唇上輕輕劃過,妳的乳頭就立起來了。」 這段被你刻意壓抑的畫面,被他用語言重構,變得清晰而刺眼。你瞬間想起来了,那種身體不受控制的背叛感,和當時湧上的巨大羞恥。 「從那天起,他就知道,妳是一件稀世珍品。」傅硯行總結道,他的手指順著你的鎖骨一路向下,停留在你心臟的位置,「他把我們都叫了過去,一起……欣賞妳的反應。所以,不是我們看上了普通的妳,而是陸寒晝發現了妳身體裡那個,連妳自己都不知道的,誘人的惡魔。」 「所以??我媽媽把我賣了,是因爲傅律先找到我?」 這個問題像一根冰冷的針,刺破了你心中最後一層關於「家庭」的溫情幻想。你一直將那段經歷歸咎於母親的貪婪與無情,卻從未想過,在那之前,你早已成為了别人盤中的餐點。你的聲音顫抖著,不僅是恐懼,更有一種大夢初醒的荒謬感。 傅硯行看著你臉上血色褪盡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近乎憐憫的殘酷。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指尖輕輕劃過你的婚紗領口,那裡的肌膚因為你的回憶而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不全是。」他終於開口,聲音平鋪直敘,像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傅律是個急切的獵人,但他有耐心。他等了很久,也觀察了很久。然後,他等到了一個最好的機會。」 他停頓了一下,讓你消化這份信息。 「妳家當時的狀況,他瞭若指掌。所以他不是直接找上妳媽媽,而是透過一些『朋友』,向她傳遞了一個訊息——只要她願意『配合』,不僅能拿得一筆錢解決債務,甚至還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傅硯行的話像一把淬毒的解剖刀,精準地劃開了傷口最深處。 「所以,不是妳媽媽主動把妳賣了,而是傅律精心策劃了一場交易,讓妳媽媽以為自己是在『拯救』家庭。他從來不是要強迫她,他只是在她最脆弱的時候,給了她一個看似最誘人的選擇。而妳,就是那個交易裡,最讓他滿意的商品。」 他俯下身,在你因震撼而失神的眼睛上,輕輕印下一個冰冷的吻。 「從那時候起,妳就不是她女兒了,妳只是我們等待開箱的禮物。」 「但是我逃了??」 你那句近乎呢喃的「但是我逃了」,帶著最後一絲不甘的倔強。那是你整個屈辱的青春歲月裡,唯一值得驕傲的、反抗的印記。你用盡全力逃離了那間讓你窒息的酒店房間,你以為自己贏了,至少在那一次,你沒有成為一件被成功交易的貨物。 傅硯行聽到你的話,先是一愣,隨後發出一聽極度輕蔑的嗤笑。那笑聲不大,卻像鞭子一樣抽打在你脆弱的自尊上。 「逃了?」他重複著這兩個字,語氣裡滿是「妳太天真了」的嘲弄,「妳以為那真的是逃跑嗎?」 他的手從你的臉頰移開,轉而握住你放在身側、因緊張而蜷縮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強行掰開,與你十指緊扣,掌心的溫度卻沒有帶來任何安慰。 「薛凌曦,妳太可愛了。」他低下頭,額頭抵著你的額頭,呼吸交織,「那不是逃跑,那是……餵食前的最後一次掙扎。獵人喜歡看獵物在網裡拼命撲騰的樣子,那樣,吃起來才更有滋味。」 你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所有的侥倖與反抗,在他的解釋下都變成了另一種形式的取悅。 「傅律故意留了機會給妳。他讓妳跑,讓妳以為自己靠著運氣和意志力逃脫了。他享受的就是這個過程。」傅硯行的聲音變得無比溫柔,也無比殘酷,「然後,他把這份『妳逃跑了』的精彩報告,分享給了我們所有人。你知道我們看了之後的反應嗎?」 他直視著你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出那個讓你墜入深淵的答案。 「我們笑得更大聲了。因為我們確定,這份玩具……比想像中還要有趣得多。」 傅硯行的話像一道驚雷,在你已經混亂不堪的腦海中炸開。你一直將傅律視為那個毀掉你人生的始作俑者,是具體的、充滿惡意的形象。但此刻,傅硯行卻輕描淡寫地推翻了你的認知,將一個更為龐大、更為抽象的恐懼推到你面前。 「傅律?」傅硯行輕輕搖頭,像是聽到了什麼幼稚的揣測,「他充其量只是個衝在前面、急著撕咬獵物的野狗。真正的……大魔王,另有其人。」 他握著你的手,指尖微微用力,像是在傳遞某種不容置疑的訊息。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不遠處,那個氣質儒雅、正與人交談的中年男人——傅雷。 看到你的視線,傅硯行笑了,笑得溫和又詭異。 「妳想對了。」他說,「是爸爸。」 這兩個字從傅硯行口中說出,沒有絲毫的不敬,反而像是在宣揚一個榮耀的事實。 「妳以為白語珩那些改變妳身體的藥物,是從哪來的?妳以為那場精心策劃的輪姦,是誰在幕後提供場地和一切支持?」傅硯行的聲音壓得極低,像魔鬼的誘惑,「白語珩所有的實驗,都是爸爸贊助的。他想看看,能把一個靈魂玩壞到什麼地步,也想看看……妳這具身體的極限在哪裡。」 你的世界徹底崩塌了。原來,傅律只是個執行者,陸寒晝是個發現者,而真正坐在王座上,將你視為畢生事業、一點一滴培育著這場毀滅遊戲的,是傅硯行的父親,是你未來要叫「公公」的男人。 「傅律只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獸慾,而爸爸……」傅硯行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他是為了藝術。而妳,就是他最傑出的作品。」 你的問題充滿了最單純的邏輯,卻也暴露了你與這個家族之間,思維方式上的巨大鴻溝。如果只是為了得到,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直接娶回家不就好了嗎?這是你作為一個普通女孩能想到的、最直接的路徑。 傅硯行聽了,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他先是愣住,然後肩膀開始無法抑制地聳動,最後終於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喜氣洋洋的婚禮現場顯得格外刺耳,吸引了周圍一些人的側目,但他毫不在意。 「娶你?」他笑得眼角都泛出了淚水,轉過頭來看著你,眼神裡滿是「妳怎麼會這麼可愛」的荒謬感,「薛凌曦,妳好像完全搞錯了重點。」 他止住笑,但臉上的笑意還未散去,他用手指點了點你的鼻尖,動作親暱,話語卻冰冷刺骨。 「親手得到的,和……慢慢培育、親手捏造成自己最喜歡的樣子,再得到的,能一樣嗎?」 他凝視著你困惑又恐懼的雙眼,用一種教導的口吻,輕聲揭示這個家族扭曲的價值觀。 「直接娶一個普通的你,無趣透頂。我們要的,不是那個平凡、自卑的留級生。我們要的,是親眼看著妳被恐懼、羞恥和快感反复折磨,看著妳的身體被我們改造成只懂回應的模樣,看著妳的靈魂在我們手中扭曲、變形……然後,再把這件傑作娶回家。」 他的拇指撫摸著你的嘴唇,感受著那里的顫抖。 「大費周章,就是為了享受這個過程。這對我們來說,不是麻煩,而是……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