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課

    我努力想擠出他所描述的那種微笑，但嘴角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只能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扭曲表情。祁衍舟看著鏡子裡我失敗的樣子，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不行，太僵硬了，妳在害怕。」他冷靜地指出，環在我腰間的手卻沒有放鬆，反而轉為溫柔地按揉著我的側腹，試圖讓我緊繃的肌rou放鬆下來。「忘了妳是誰，也忘了他。現在，這裡只有我和妳。」

    他的聲音放得更柔，像是在引導一個受到驚嚇的孩子。他的頭髮擦過我的臉頰，帶著淡淡的古龍水味。

    「妳看我，別看那棟樓。」他轉過我的臉，讓我正對著他深邃的眼眸。「告訴我，妳現在的身體感覺是什麼？冰冷嗎？還是……有點熱？」他的一隻手順著我的脊椎線，極其緩慢地一路向下滑去，最終停在我的尾椎骨上，隔著薄薄的衣料輕輕按壓。

    他掌心的熱度透過布料傳來，那一下下的按壓像電流，竄過我的脊椎，讓我不由自主地縮了一下肩膀。我感覺到臉頰在發燙，身體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被喚醒，這讓我更加羞恥和慌亂。

    「看，身體比妳的腦子誠實多了。」祁衍舟的聲音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沙啞，他的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這種熱，就是力量。它讓妳成為焦點，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他空著的那隻手輕輕勾起我一縷散落的髮絲，繞在指尖把玩，動作充滿了佔有欲。

    「現在，想著這種感覺，再一次對那棟樓笑。不是為了挑釁他，而是為了妳自己此刻感受到的這一切。為這份熱，為這份刺激，為妳正在學會的、全新的妳而笑。」

    他的手從我的尾椎移開，順著臀部的曲線向上托住，將我更緊地壓向他堅硬的胸膛，讓我無可逃避地感受著他身體的每一分變化。

    這一次，我終於擠出了一個微笑，儘管它依舊顫抖而僵硬，但至少不再是全然的恐懼。祁衍舟看著玻璃窗上我們的倒影，那裡面的我被他緊緊擁在懷中，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不錯。」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滿意的贊許，像獎賞一樣，他微俯下頭，冰冷的嘴唇輕輕擦過我的臉頰，最終停在我的耳垂上，用牙齒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那股麻癞的感覺瞬間竦遍全身）

    「現在，我要妳更進一步。把妳的手，放到環在我腰上的這隻手上面。」他的命令清晰而直接，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那隻原本按在我臀部的手，此刻卻像一座堅實的橋樑，等待我的主動靠近。

    「讓他看見，是妳主選擇了我，是妳在回應我的溫存。」他的唇語貼著我的耳朵，每一個字都像烙印。「讓他以為，妳已經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我的指尖顫抖著，像是無形的鉛塊拖住了手臂，遲遲無法抬起。祁衍舟彷彿感覺到了我的猶豫，環在我腰間的手臂稍稍用力，將我的身體更深地嵌入他的懷抱，用他身體的熱度包裹住我的僵硬。

    「別怕，我會引導妳。」他的聲音像一劑鎮定劑，溫柔卻帶著絕對的控制力。他牽引著我顫抖的手，緩緩地、不容反抗地，覆蓋在他自己那隻按在我腰間的手背上。我的手背貼著他的手背，掌心感受著他透過衣料傳來的體溫，那樣的觸感真實而灼熱。

    「對，就這樣。」他低語，指腹開始在我的手背上輕輕劃圈，那種親密的姿勢，從遠方看來，就像是我在主動撫摸著他的手。他的目光始終鎖定著窗外，語氣卻像在對我耳邊私語。

    「現在，抬頭，挺胸，讓他看清楚妳的表情。告訴他，妳很享受，享受我給予妳的一切。」他的手微微加壓，暗示我做出更進一步的動作，那充滿掌控意味的眼神，彷彿在欣賞一件由他親手雕琢的傑作。

    「我們??也會被放到秘網？他也會看到？」

    祁衍舟的動作停頓了一瞬，隨即發出一聲極輕的嗤笑，那笑氣拂過我的頸側，帶來一陣涼意。他的手從我的手背移開，轉而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大，卻讓我不得不抬起頭與他對視。

    「我說過，那是妳過去的恥辱。」他的眼眸深沉，看不出任何情緒，像是兩口幽深的古井。「而現在，妳是我們的祁太太。妳的每一分美麗，每一次展現，都將在光天化日之下，成為最有力的宣言。」

    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我的下唇，動作帶著一種奇異的溫柔，但眼神卻愈發冰冷。

    「他不會在暗網看到妳。他會在商業雜誌上看到妳，在慈善晚宴上看到妳，在他每一次抬頭望向這裡的時候，清清楚楚地看到妳在他再也觸碰不到的地方，活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耀眼。」他放開我的下巴，手掌重新覆上我的後腰，輕輕推送我朝向玻璃窗一步，更近，也更無可逃遁。

    我的身體被輕輕一推，胸口幾乎要貼上冰冷的玻璃，窗外的城市夜景變得異常清晰，沈氏集團那閃亮的標誌就像一隻嘲諷的眼睛。祁衍舟的胸膛緊緊貼著我的後背，他的雙手順著我的手臂滑下，最後溫柔地包裹住我的雙手，將我的手掌平貼在玻璃上。

    「感覺到了嗎？」他的聲音在我的耳後響起，溫熱的氣息吹得我耳朵癢癢的。「這片玻璃是冷的，但妳的手掌卻是熱的。這就是妳現在的力量，能融化一切阻礙。」

    他握著我的手，引導著我在玻璃上緩緩下滑，從胸口一直滑到小腹，那個姿勢充滿了無聲的誘惑與宣告。

    「現在，就這樣看著他。」他的下巴輕輕抵在我的肩上，視線與我一同投向那棟大樓。「不用做任何事，只要讓他看見，看見妳屬於我，看見妳被他觸碰不到，看見妳比他所能想像的任何樣子都要美麗。」他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殘酷的勝利感。

    他慢慢地將我的雙手舉高，讓它們分別貼在頭頂兩側的玻璃上，這個姿勢讓我的胸部不由自主地向前挺起，身體的曲線在燈光下被勾勒得無比清晰。我感覺自己像一隻被钉在展覽板上的蝴蝶，脆弱又艷麗。

    「保持這個姿勢。」祁衍舟的聲音帶著一絲命令的口吻，他的手從我的手臂滑落，回到我的腰際，指腹隔著絲質的禮服布料，在我腰側敏感的肌膚上來回畫圈。「想像他此刻的視線，充滿了憤怒、嫉妒與懊悔。妳越是美麗，他的痛苦就越深刻。」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用胸膛的堅實抵住我的背，讓我無法後退分毫，只能硬生生承受著這份來自背後的壓迫與來自窗前的暴露。

    「記住這種感覺，覓欣。」他的語氣變得極其溫柔，像情人的呢喃，卻又暗藏鋒芒。「這不是羞辱，這是妳的加冕禮。從今晚起，妳不再是獵物，而是讓所有獵人瘋狂的、最致命的誘餌。」

    我的手臂開始發酸，貼在冰冷的玻璃上的手掌也漸漸失去知覺，但我不敢動，只能任由祁衍舟的呼吸輕輕掃過我的後頸。他的手終於不再只是流連，而是順著我的脊椎線，一寸一寸地向下滑動，那帶著薄繭的指腹劃過每一節骨頭，帶起一陣陣細微的顫慄。

    「他很喜歡妳現在的樣子。」祁衍舟的聲音低沉而篤定，彷彿能看穿對方大樓的玻璃，讀懂遠處那道凝視視線中的所有情緒。「他正在後悔，後悔沒有早一點看見妳的價值。」

    他的手指最終停在我的尾椎骨上，在那裡輕輕按壓，力道不大卻讓我整個人都一軟，幾乎要站立不住。

    「放松，把身體的重量交給我。」他的另一隻手環得更緊，完全將我支撐住。「享受被渴望的感覺，覓欣。妳的美麗，從此刻起，就是最好的武器。」他的唇瓣擦過我的耳廓，溫热的氣息讓我渾身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