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还是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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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宋羡没有回家。    丁梦涵一个人躺在大床上,听着隔壁架子鼓声,心脏也跳得乱七八糟的。    鼓锤好像一下下敲打在丁梦涵的心尖上似的,令她烦躁,辗转反侧。    丁梦涵没有宋思睿的微信,亦不想将战火牵连到孩子他爹,因为这点小事半夜叨扰宋羡。    于是去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屋内的人故意等敲门声变得焦灼之后才出现,明知故问怎么了。    丁梦涵:“能不能别敲了,好吵,我要睡觉了。”    宋思睿声音委屈:“小妈,明年我就要艺考了。现在不抓紧时间练习,到时候拿不出一张漂亮的证书和成绩单,别说你想把我送到国外去,恐怕我将来只能携家眷啃老了。”    又来了,又来了。    这似曾相识的表情,这委屈巴巴的语气。    以后他迈入演艺圈了,电子榨菜里的宫斗剧没他扮演阴阳怪气的小太监,丁梦涵可第一个不同意。    “那你白天怎么不练?非得等到晚上?”    “冤枉。我白天上课,放学回来还要补习,也就这会儿有空好吧。”    滴水不漏的回答堵得丁梦涵哑口无言。    两人就这么静静对峙了几分钟。    宋思睿的目光落在丁梦涵的头顶,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发旋,莫名戳中了他的笑点,无声地弯起了唇角。    再缓缓下落。    丁梦涵穿了件米白色韩式大荷叶边的睡衣。    这样可爱的装扮,在她身上却不显突兀,可以说是十分相称。    到底是谁说可爱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    在宋思睿看来,可爱也好,性感也罢。    但凡是花,无论盛开还是枯萎,都是独一无二,别有风味,极其美丽的。    他爸属实是禽兽。    眼前这人到底哪里像28岁的女人,尤其顶着又纯又sao的水母头。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野口佳奈曾在婚礼上评价:“你后妈真的好显小,跟你爸站在一起,那画面,又和谐又诡异。”    野口佳奈的父亲是常居在国内的日本人,母亲是国人。    家住在宋家对面,和宋家有长达十几年的生意往来。    宋思睿能具体地理解佳奈那句「又和谐又诡异」的意思——    和谐是俊男美女的搭配,在世俗的眼光里,宋羡的成功需要这样漂亮的女人衬托。    诡异是,丁梦涵实在太显小,尽管宋羡极力迎合,但毕竟年纪在那摆着,导致两人在一起,显得丁梦涵的结婚动机很不单纯。    宋思睿像研究从未看过的琴谱,盯着丁梦涵看了长达两分多钟。    她是怎么想的?    据这几天的观察,丁梦涵看起来也不像是注重物欲的女人。    她图什么呢?    五月份的夜晚似乎有着本不属于它的热。    周围的空气不再流通了,胸口发闷,呼吸声变得清晰可闻了。    指尖发痒,想抬手暴躁地揉乱女人头顶可爱的发旋儿。    喉头也像被一团棉花堵住了,发干发涩,说不出话了。    丁梦涵一定也注意到气氛变了,否则她为何后退了小半步。    就在她转身要落荒而逃的时候,出于本能的,宋思睿抓住了她的手腕。    掌心传来的触感温热,第一感觉是——    真他妈细。    宋思睿垂眸看着手中女人的手腕。    两根手指就轻松圈住,还富余不少。不用余力就能把她折断的脆弱。    这样的身体到底是怎么禁得起男人在床上折腾的?    他掀起眼皮,和女人不安无措的目光碰撞。    丁梦涵倒抽了口冷气,唇瓣翁动。    宋思睿的喉结滚了几滚,凝神望着丁梦涵的双眼,落到女人饱满诱人的粉唇上。    在那一刻,在万籁俱静的走廊里,昏黄的光线给丁梦涵周身渡上了一层光晕,眼前的画面美得像一副高贵典雅,不可触碰的油画。    周遭的一切都已黯然失色。    宋思睿的眼睛里只能看见丁梦涵了。    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发出了一种奇异的声响,好像有道声音在怂恿他。    他很想尝尝,她唇角的味道。    宋思睿猛地用力把女人拽到自己怀里。    淡淡的雨后清香倏地灌入鼻尖。    丁梦涵在少年的胸口撞了个结实。    而后,被掐住了下颚,被迫仰起脸与他对视。    在那双漆黑明亮的瞳孔里,她看到了翻涌起来的欲望,看到了被狩猎的渺小的自己。    丁梦涵全身的毛细血管在一瞬间就要炸开,血液烧起来了。    两人乱了节奏的呼吸拧缠在一起。    宋思睿深邃的眉眼在眼前放大,仿佛有一道闪电无情地劈开黑夜,而后,眼前的一切又在瞬息之间被无穷的黑暗吞噬。    丁梦涵剧烈挣扎,少年宽大的手掌下移,在她反抗他的同时,抓到她的手,强行与她十指紧扣。    宋思睿高挺的鼻尖抵着她的,吓得她连呼吸都停了。    柔软又温热的唇如蜻蜓点水,轻轻蹭了下她的唇角。    青涩的,稚嫩的,又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缱绻,复杂又矛盾。    丁梦涵不受控地从喉间溢出了声含糊无助的嘤咛:“唔。”    宋思睿明显也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强烈,愣了下,迅速收紧了十指交扣的手,像是一种预警。    丁梦涵无比羞愤,在他再次凑上来时,用牙齿恶狠狠地咬向他的唇。    两个人都是睁着眼睛的,眼底闪烁着不同的复杂情绪。    人生哪一次亲吻都不如这次给丁梦涵的印象深刻——    它不是表达爱意的亲密行为,更像是野兽在对峙,在撕咬,在争权夺势,在证明自己。    谁都不肯妥协认输。    捏着下巴的手用力收紧,往下攥住她的脖颈,报复似的,她的唇瓣也被咬了一口。    丁梦涵无助地向后躲,宋思睿箍紧她的腰逼近。    宋思睿定定地凝着她湿漉漉的眸子,哑着嗓子问道:“丁梦涵,你属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