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
算账
下午的时候下了点雨,空气中满是潮润的闷热气息,但幸好没有影响到后面的体育课。 李轻轻待在长椅上,她不在乎木板上的凉意,只好心情地抬头望着树叶间摇摇欲坠的水滴。 旁边的篮球场吵吵闹闹,男生们刚经历场球赛,情绪还没得及平息,有的得意洋洋,有的还不服气,勾着身旁人的脖子,扬言下次定会把别人干趴下。 仿佛一群叽叽喳喳的鸟雀。 李轻轻不经意瞥了眼,刚想起身离去,视线角落滚过来一个篮球。 它慢慢悠悠停在她脚边。 “抱歉!” 轻快爽朗的声音响起,李轻轻眨了眨眼,一双精瘦的手伸过来,勾住要滚进椅子下面的篮球。 她缓缓地抬起视线, 少年半蹲在她面前,通过这个角度,李轻轻还能看见他胸膛起伏时露出的皮肤内里,很白。 他的额发被汗水打湿,眼神却清明地和她对视,恍惚间,李轻轻好像听见水滴落下的声音。 滴答。 滴答。 男生腼腆地笑笑,露出两颗虎牙,模样无害。 “不好意思,刚才手没拿稳,没砸到你吧?” 李轻轻回过神,移开目光:“没有,你不用道歉。” 男生抱着篮球站起来,似乎很是高兴,兀自坐在她旁边:“你好像是我们班上的?我前几天不在,你应该不认识我。” 他弯起唇角,眼睛里有树影晃动的光:“我叫江奕川。” “李轻轻。”她回。 “轻轻...”江奕川低头,一字一句念出她的名字,“好温柔的名字。” 李轻轻怔住,她看向江奕川,他一只手掌托着篮球,极其随意地在掌心转着。 “不是吗?”他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脸, 李轻轻点点头:”或许吧。“ 离体育课下课还有段时间,现在的空气暂时还能算安静,只时不时听到树叶和风接吻的声音,缱绻,温和,落下的水滴打下来,砸在树下的两人身上。 江奕川偷眼看过去,女生的睫毛被水滴浸润,像极了被水渍晕染开的浓墨,寡淡,又显得阴柔。 江奕川脑子里不知怎么就蹦出了这段话:似蹙非蹙,似泣非泣。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随便看看。” “哦,”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头歪过来看她,“我还以为你会说‘没有朋友’之类的话。” 李轻轻假装沉思了阵:“也可以是。” “什么啊。”江奕川被她逗笑,他指指自己,“那你可以找我,我带你玩。” “玩?” “对,玩。”他坐直身体,不太正经地说,“反正不会让你一个人坐着,多无聊。怎么样,有兴趣吗?” 李轻轻感到好笑。 “你这样的人肯定有很多朋友。” “这算夸奖吗?”他笑眯眯的。 不远处有人叫着他的名字,江奕川应了声,转过头对李轻轻笑:“没骗你,下次要是还会一个人的话可以来找我,我挺乐意交朋友的。” 他站起来朝那群人走去,途中还回头冲李轻轻招了招手,用口型说了句:拜拜。 李轻轻同他挥手。 男生脸上的笑意更甚,他放下手,抱着篮球融入人群。 直到眼里再也没有他的身影,李轻轻脸上的表情才渐渐消失。 她站起身,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被坐乱的裙摆。 ...... “吃过饭了吗?” “吃了。”李轻轻乖巧应声,坐姿太过端正,有几分僵硬。 这几天以来,李轻轻都很少见到楚远棋。 他不常在家,李轻轻也不和楚淮一起上下学,她最近一直都是一个人,所以在看见楚远棋的车时还愣了愣。 本以为是来接他儿子的,结果却收到了他的消息。 言简意赅:上车。 于是李轻轻拘谨地坐进他车里。 车内空调是人体适宜的温度,楚远棋侧过头,身旁的女生貌似很是紧张,纤细的脖颈正微弱地起伏,皮肤上面淡淡的青色脉络和发丝散落成网,让人不由自主把目光落在那里。 他忍不住伸出手,男人宽大的手掌按在她后颈缓缓收紧,像在丈量某些东西。 李轻轻身体一颤,没敢乱动。 但是......太热了。 高于她的手掌温度似蛰伏在皮肤上的毒虫,触角抽动,轻易掀起对未知的恐惧。 “楚先生?”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李轻轻只好硬着头皮叫他。 “嗯。”男人低低哼出一个音,似乎心情很好。 车窗外风景流动,李轻轻却看不到,她的头越来越低,手心里全是汗意。 在她紧张过头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挡板被拉起,前后的视线被隔开,好脾气先生仍在微笑,他轻微地拍了拍手下的皮肤,终于撤开放在她颈上的手。 没等李轻轻松口气,他淡然开口,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把衣服脱了。” 李轻轻只是怔愣一秒,她抬起手放在自己领口,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车载香薰的气味浅淡地拢在鼻尖,伴随衣料窸窸窣窣磨蹭的声音。 衬衫被褪至臂弯,浅白的蕾丝内衣托起少女的酥胸,在这个并不算完全安全的环境下,她身上rou眼可见地升起薄粉,连带着肩头也开始颤抖。 楚远棋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游移在她身上。 “继续。” 李轻轻的头发很长,她不常扎马尾,发根会疼。 楚远棋捻起她的一截黑发,饶有兴趣地放在手上。 他没有掩饰对她头发的喜爱:“很漂亮。” 李轻轻拉裙子的手动作顿住,她抿着唇,脸上是不可忽略的红晕:“谢谢您。” 裙子掉在脚边,李轻轻身上只剩下内衣内裤,正当她要去解内衣的时候,男人轻声喊停。 他招招手,示意李轻轻近点。 在这种时候,李轻轻大概明白了之前他形容这段关系词语的意思。 肮脏——且又取决于她。 这不是给她选择的意思,而是在逼她。 李轻轻脱了鞋,挪着膝盖到他旁边,然后坐在自己小腿上。 他顺势把手掌落在女生腰侧,隐隐的,能摸到皮rou里面的骨头。 李轻轻屏住呼吸。 “你的骨头也很漂亮。” “……?” 楚远棋也像被自己的话笑到,他眉眼弯弯,脸上全然不似在做这种事。 “我是说形状。吓到你了吗?抱歉,我只是真的这么觉得。” 他把她放在自己身上,李轻轻两腿岔开坐在男人腿上,年轻女孩子的皮肤向来娇嫩,哪怕是再高级的布料摩擦在上面也觉得不适。 但主要原因还是这个动作太羞耻了。 她不敢把全部的重量压下去,两只手无处安放,只好紧张地攥紧男人胸口的衣料,她像只摇摇欲坠的雏鸟,稍不注意就会被剥夺生的权利,偏他还要讲些色情的话,惹得女生焦躁难安。 “像这样……两只手掐上去,兴奋的时候会深深陷进rou里。很疼?我会轻点。” 他用虎口掐住她的腰,和他语气的温良不同,手下的力气逐渐增加。 腰是很敏感的部位,陌生触感带来的颤栗不可忽视,发痒,发痛,李轻轻闷哼一声,咬紧了嘴里的血rou。 “别咬。” 李轻轻已经要撑不住,她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呼吸减轻痛处,于是只能小声地讨好:“疼,楚先生,真的很疼。” “是会疼。”他点点头,眸子向上睨去,“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李轻轻摇头,眼里已经疼出眼泪。 他微微松了点力气,腾出只手不紧不慢地绕着李轻轻的头发。 “可是我很好奇。” “什么?” 他埋下头,鼻息喷洒在李轻轻的皮肤上,热意混着浪潮,像情人般低语。 “关于那天的药,我想听你说实话。” “你骗了我,不是吗?好轻轻,这个答案,你要想好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