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章

    

006章



    十八層地獄的審判繼續!永夜無盡。這是一場遠超人間想像的「手術」——不是救治,而是刑罰與懲戒的儀式。地獄的手術台,四周冥燈如鬼眼閃爍,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腐敗與消毒水混合的惡臭。

    翟沁雪赤裸地被鐵索緊緊固定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她四肢大張、動彈不得,皮膚下早已滲滿被鞭笞、鐵鏈勒出的青紫與血痕。頭頂冥燈閃爍,如無數冤魂之眼,死死盯著她每一寸肌膚。

    手術室四周站著數名冥醫與鬼卒。冥醫一身白袍,面戴血紅惡鬼面具,雙目空洞,手裡的刀具在陰冷的燈光下閃著寒光。鐵桌上擺放著各種森冷的刑具:長刀、鋸齒鉗、鐵鉤、血盆。地面上還殘留著早先手術遺落的鮮血與組織,黏稠地流向地獄深處。

    「時間到了,罪女翟沁雪,準備受審——」

    主刀冥醫嗓音低沉,透著一種冷酷的快感。

    翟沁雪此刻已無力掙扎,只能顫抖著呼吸,雙目怔怔地看著天花板那些蠕動的黑影。她的汗水與鮮血交織流下,喉嚨沙啞,只能發出細微的嗚咽:「不要……求你們……我錯了……」

    冥醫充耳不聞,只見他們將巨大的手術燈推至台前,將她的腹部照得一片慘白。冥燈下她的皮膚彷彿透明,血管清晰可見——這不是醫療,而是地獄的祭壇。

    主刀冥醫朝助手一點頭。兩名鬼卒上前,強行將她的雙腿綁緊,用鐵鉗卡死。另一人按住她的胸口,讓她無法挺身。台下有冤魂鬼卒開始齊聲吟誦咒語,聲音低沉而詭異:「血債血償,魂歸地獄,臟腑換命,罪無可赦……」

    手術刀的刀鋒在翟沁雪的小腹上劃下第一刀。冰冷的金屬割開皮膚,她的神經宛如被火燒。鮮血立刻湧出,滲滿腹部。她下意識想彎曲身體,卻被死死固定,只能在極致的疼痛裡瘋狂掙扎,嘶聲大叫。

    「啊啊啊——!不要——饒了我!我……求你們……我什麼都可以答應——」

    冥醫動作冷靜無情。隨著刀刃一寸寸剝開皮膚、切斷筋膜,血流愈發洶湧,鮮紅染滿白袍和手術台。助手用鉗子撐開創口,冥醫將兩隻戴著鐵指甲的手伸進血rou模糊的腹腔。

    現場的哀號聲此起彼落,甚至牆壁都彷彿顫動,無數鬼臉在牆上詭笑,似乎以她的痛苦為樂。

    「左腎分離。」

    助手冷冷報告,冥醫用一把黑鐵鉗夾住腎臟的血管,迅速切斷。失去控制的鮮血噴湧而出。翟沁雪的身體劇烈痙攣,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哀嚎:「啊——!痛!痛——不——」

    她的臉上汗水與淚水交織,嘴裡已經咬破了自己的舌頭,鮮血順著嘴角滴落到台面。冥醫冷冷抽出左腎,將它丟進盛著冤魂的血盆,腎臟在裡面顫抖、旋轉,化為一團黑霧。

    台下冤魂齊聲歡呼,像是在為一場獻祭鼓掌。

    「右腎。」

    冥醫毫不留情地將刀鋒轉向右側,再次切割、分離。翟沁雪渾身抽搐,雙目翻白,快要昏死過去。鬼卒不許她逃脫,直接將一瓶陰間黑水灌進她口中,令她再次清醒。

    「求求你們……不要再割了……我知道錯了……」

    助手鐵面無情,將右腎連帶著動脈剪斷。鮮血又一次噴射,染紅整個手術區。她的痛苦和恐懼早已超越人類極限,嗓音嘶啞破碎,僅剩抽泣與無助的呻吟:「啊……別……別……啊——」

    主刀冥醫將第二顆腎丟進鬼盆。手術燈下,她的腹腔成了一個血淋淋的深洞,器官紛紛顫抖,仿佛還帶著不甘與哀號。

    助手飛快縫合創口,用冥絲一針一線縫起傷口,動作熟練如機械。每穿一針,翟沁雪都覺得有一道冰冷的力量刺入靈魂深處,疼得她快要瘋掉。

    台下的冤魂們在黑暗中尖笑,有的拍手叫好,有的高聲詛咒:「還我命來!還我腎來!這就是你欠我們的!」

    冥醫結束縫合,將手術台傾斜,讓她的鮮血沿著地面流入地獄的血河。此時,她的身體已經虛脫,臉色慘白,雙眼空洞無神,只能微微抽搐。

    主刀冥醫彎下腰,在她耳邊冷冷低語:「妳曾經用他人的腎延續生命,如今,輪到妳失去這一切。記住——這僅僅只是開始。」

    台上的翟沁雪被釘在血腥、冰冷的手術台上,冥燈投下詭異的光芒,照見她臉上的絕望和不甘。而整個地獄手術室的空氣中,回蕩著她的慘叫、求饒、與萬千冤魂的歡愉,這將在十八層地獄的無盡夜裡,反覆回響、永不止息。

    冥界審判不會終結,翟沁雪將在地獄的鐵床上,無數次經歷被活摘、縫合、清醒、再度痛苦的循環。每一刀、每一次痛苦,都是對她昔日所犯下大罪的血色審判與回應。

    手術台上的鮮血已冷,冥絲剛縫完最後一道結口。翟沁雪渾身癱軟,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生命力。她的胸口起伏微弱,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疼痛。失去了兩顆腎臟,她體內的劇痛與虛弱疊加成一種近乎昏死的飄離感。四肢還被鐵索緊鎖,指尖已經冰冷發紫,額頭冷汗如雨。

    她努力想睜開眼睛,卻發現視線裡只剩下重疊的紅與黑——是天花板上冥燈的鬼火,還是血河裡冤魂的倒影?聽覺也逐漸混亂,周圍只剩下自己心臟微弱的跳動聲與無數冤魂低語:「還我命來——還我腎來——讓妳知道什麼叫痛。」

    翟沁雪的意識被疼痛不斷撕裂,身體微微抽搐,喉嚨沙啞地低聲呢喃:「我真的……會死在這裡嗎?這樣的痛苦……何時才是盡頭?」

    冥醫毫無同情地收拾刀鉗,冷冷看著她:「妳以為死就是解脫?十八層地獄沒有終點,妳的痛苦,才剛開始。」

    台下的冤魂如狂風般嘶吼,哭聲與笑聲糾纏成鬼魅的音牆。陰司鬼卒將血盆高舉,滴落的血珠在冥燈下折射成一道道詭異的光線。每一滴血,都像在她靈魂上刻下新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