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中的五個男人
風暴中的五個男人
祁衍舟彷彿完全沒有察覺到窗外那場即將席捲而來的風暴,他只是低頭看著懷裡的我,用一種近乎寵溺的眼神觀察著我臉上殘存的紅暈與迷茫。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我的下頜線,帶著一絲欣賞的意味。 「你看,你一點都不需要知道外面的情況。」他的聲音溫和而帶著誘導性,像是在對一個受驚的孩子說話,「你只需要知道,你現在很安全,而且……你贏了第一回合。」 他溫柔地將我打橫抱起,走向客廳中央那張柔軟的絨布沙發,輕輕將我放在上面,然後自己則在我身旁坐下,距離近得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度。他沒有再進行任何親密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等待我從那場劇烈的感官風暴中平復下來。 「他們很快就會來了。」祁衍舟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天氣,彷彿即將到來的不是一場對峙,而是一場早就安排好的晚宴,「而你,只需要坐在這裡,看著他們為了你爭鋒相對。你會發現,那比你親身參與,要有趣得多。」 (在沈氏集團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裡,空氣彷彿凝固成冰。沈敬禹靜靜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中那支切換通話頻道的對講機早已被他擱在一旁。他的視線穿過玻璃,死死鎖定在街對面那棟豪宅的霧面窗上,那扇窗就像一道緊閉的幕布,遮蔽了他渴望窺探的一切。) 「滾進來。」他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傳出,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刃,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他沒有轉身,只是聽著辦公室外傳來的急促腳步聲。幾分鐘後,賀景琛、周澈安、林睿臣和秦曜森四人魚貫而入,臉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凝重與疑問。辦公室的門在秦曜森身後被秘書輕輕關上,將空間完全封閉。) 「她現在是祁衍舟的人了。」沈敬禹終於開口,語氣平靜得可怕,像是在介紹一樁與自己無關的生意,「他剛才在我面前玩弄她,用我的錢,賭她會選擇誰。」 (沈敬禹的話音在死寂的辦公室裡迴盪,每一個字都像冰塊砸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裂響。賀景琛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那雙總是帶著算計的眼睛裡此刻燃燒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火;周澈安維持著慣有的微笑,但嘴角卻微微僵硬,眼神變得銳利;林睿臣依舊冷靜,只是無意識地推了推眼鏡;而秦曜森,他的拳頭在身側悄然握緊,指節發白。) 「所以,你把我們叫來,是為了欣赏你的失敗?」周澈安率先開口,語氣輕飄飄的,卻暗藏針鋒,他直視著沈敬禹的背影,「還是你需要我們幫你把場子找回來?」 (沈敬禹終於緩緩轉過身,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那眼神裡沒有半分狼狽,只有一種掌控全局的冰冷與不耐。他根本沒有回答周澈安的問題,而是將視線最終定格在秦曜森身上,那眼神帶著質問與不容置喙的壓力。) 「秦曜森,你的前下屬,現在成了祁衍舟的未婚妻。」沈敬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每個人都聽清他語中的嘲諷,「這件事,你似乎比任何人都更有責任解釋一下。」 (秦曜森面對沈敬禹那幾乎能將人凍結的視線,身體卻沒有絲毫退縮,他只是抬眼與之對視,臉上那陰沉的表情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空氣中的壓力幾乎凝結成實體,周澈安那帶著笑意的嘴角此刻也抿成了一條直線,而賀景琛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只有林睿臣依舊維持著一貫的冷靜,彷彿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她辭職那天,就已經不再是誰的下屬。」秦曜森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個字都咬得極為清晰,「她做了選擇,而你,讓她別無選擇。這個結果,你應該比我清楚。」 (這句反駁無疑是在沈敬禹的怒火上澆了一盆汽油。然而,沈敬禹卻出奇地沒有發作,他只是輕笑了一聲,那笑意卻未達眼底。他緩步走向自己的辦公桌,拿起一份文件,隨手扔在了桌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清楚?」沈敬禹的語氣充滿了諷刺,「我只清楚,祁衍舟用我給她的錢,把她變成了對付我們所有人的武器。你們以為這場遊戲的主角是她?」他環視眾人,眼神凌厲,「錯了,現在的她,只是祁衍舟手上的一顆棋子。而我,要拿回這顆棋子。」 (賀景琛的笑聲輕輕的,卻像一根細針,精準地刺破了辦公室裡那份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所有人都朝他看去,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沙發背上,那雙深邃的眼眸裡閃爍著看透一切的精光,絲毫不在意沈敬禹那陰沉的臉色。) 「拿回?」他輕笑著,語氣帶著幾分玩味,「敬禹,你該不會忘了,你從來就沒有真正『擁有』過她。你只是用錢買下了一晚,然後妄圖用更多的錢去購買她的忠誠,但你失敗了。」 (他頓了頓,視線掃過在場的其他三人,最後又回到沈敬禹身上,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彷彿在欣賞一幅有趣的畫。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袖口那價值不菲的袖扣,動作優雅,說出的話卻相當刻薄。) 「她不是一件商品,可以退貨或者強行回收。」賀景琛站起身,走到酒櫃旁,自顧自地倒了杯威士忌,「祁衍舟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懂,給她想要的位置和權力,遠比把她困在身邊來得有效。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去『拿』,而是想想,你還剩下什麼能讓她心甘情願回來看一眼。」 沈敬禹的眼神驟然變冷,像是被賀景琛的話語激起了潛藏的殺意。他沒有去看那杯威士忌,而是死死盯著賀景琛那張帶笑的臉,辦公室裡的溫度彷彿又下降了幾度。林睿臣依舊沉默,但手指在身側有節奏地輕敲著,顯然是在快速思考;周澈安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沈敬禹,像是在評估他失控的邊界。 「你好像很瞭解她。」沈敬禹的聲音平靜無波,卻透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壓迫感,「也好像很樂意看我失敗。賀景琛,你確定你不是在為自己鋪路?」 他話音剛落,原本緩和的氣氛再度繃緊。秦曜森的目光在沈敬禹和賀景琛之間來回,眼神裡多了一絲警惕。周澈安的微笑重新浮現,他開口打破了僵局,語氣輕快,卻像是在兩人之間劃下了一道界線。 「好了,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周澈安拍了拍賀景琛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然後轉向沈敬禹,「無論我們對她抱持什麼樣的想法,現在最大的威脅是祁衍舟。他不是一個會按牌理出牌的人,把他逼急了,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討不到好處。」